飄身而下,將柳無雙由馬鞍上抱了下來。
郭曉涵抱著雙頰如火,渾身發燒的柳無雙,快步走進一間上房。
他小心翼翼的將柳無雙放在床上,立即關切的低聲問;“雙妹,你覺得怎麼樣?”
柳無雙蹙眉閉目,痛苦的低聲說:“我我頭痛口渴周身乏力”
這時——
店夥已送來茶水,隨即退了出去。
郭曉涵立即倒了一碗濃茶,將柳無雙攬坐在懷裡,細心的讓她慢慢飲用,同時關切的問。“雙妹,你怎麼突然病了呢?”
柳無雙幽幽的說:“今天早上起程,我就感到不適,透過前面大鎮,已經有些支援不住了。”
郭曉涵本待責備她幾句,但一想到自己飛馬疾馳,一顆心早飛到鄱陽湖去了,如果對雙妹稍加照顧,也就不會生病了。
如此一想,內心一陣慚愧,情不由己的舉起衣袖,拭著柳無雙雙鬢角和界尖兒上的汗珠。
柳無雙不時睜開風目,暗察涵哥哥焦急慌愧的神情,心中欣慰的笑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在涵哥哥心目中的份量,並不比沈圓圓輕。
她想到沈圓圓和涵哥哥一別年餘,朝夕相思,這時該是多麼渴望見到涵哥哥呢?
而自己和涵哥哥終日相聚,形影不離,說起來自己得到的太多了。
她又想到沈圓圓為她辛苦繡的劍套,親手編的劍穗,苦心縫製的小蠻靴,這份情意又豈能淡忘呢?
一念至此
她不禁愧悔交集,額頭上的汗珠,不需運功暗逼,已是涔涔而下,可是郭曉涵卻愈加慌亂,舉袖拭個不停。
柳無雙望著郭曉涵焦急的俊面,幽幽的說:“涵哥哥,你先去吧,小妹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郭曉涵毫不遲疑的說:“不,你身體不適,我要在這兒照顧你,再說蕭老哥和牛奔弟行程也不會比我們快,去了也看不到他們。”
柳無雙極為誠懇的說:“那你可以先去看四姐姐和江姑姑啊!”
這句話正說中郭曉涵的急切之處,可是他又怎麼忍心放下有病的雙妹妹不管,而去看圓姐姐呢?
於是——
他毅然搖了搖頭說:“不,要去我們倆一塊兒去,我相信江姑姑和圓姐姐一定也非常高興看到你”
柳無雙急於一睹沈圓圓的真面目,但想到涵哥哥每次談到沈圓圓,俊面上那種神往的樣子,斷定沈圓圓和郭曉涵久別重逢,很可能會興奮親熱的擁吻,如果自己夾在中間,那該是多麼殘忍的事兒。
一念至此。
她立即不高興的說:“你看我蓬首垢面的樣子,怎好見人?”
郭曉涵焦急的問:“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柳無雙略一沉思說:“我們在此調息片刻。一俟體力恢復,立即上路,我去豐漁村,你去看江姑姑,明天我換件新衣眼,再去拜見圓姐姐和江姑姑。”
郭曉涵以為柳無雙愛美,不好過份違揹她的心意,立即頷首應允。
兩人調息完畢,已是過午時分。
郭曉涵容光煥發,但柳無雙仍佯裝萎糜,兩個人隨便進了些飲食,結清了賬,拉馬走出店門。
郭曉涵照顧柳無雙上馬,兩個人繞城南下,直向鄱陽湖馳去。
柳無雙在馬上不時偷看郭曉涵,發現涵哥哥不但已經沒有了上午那種猴急相,而且全副精神在注意她。
她欣慰的笑了,同時也感到無限慚愧。
因為她證實郭曉涵和沈圓圓,絕對沒有厚彼薄此,涵哥哥之所以那樣急,是因為圓姐姐闊別已經一年多了。
一念至此。
馬速逐漸加快,郭曉涵在一旁卻不停的直呼小心。
數十里地,在烏騅和白龍駒的飛馳之下,夕陽尚未落山,東南已現出一線水天相接的湖面。
湖畔起伏的丘陵,茂密的樹林,相連的漁村,在殘陽照射下,呈出出一幅美麗的畫面。
郭曉涵一見湖光水色,心情立刻激奮起來,目光注視著丘陵下面的小漁村,幻想著看到江姑姑和圓姐姐時的驚喜情形。
思忖之間。
就聽——
柳無雙低聲說:“涵哥哥,前面就是鄉道分岔處,我們該分手了”
郭曉涵一定神,瞅著她說:“雙妹,我們一起去吧,你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
柳無雙強自含笑搖頭說:“不,我身體仍有些不舒服。”
郭曉涵關切的說:“那我先送你到浪裡白條蕭老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