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組下一期節目的稿件,不能陪你去巴黎。”
“傻瓜。”我放下碗,轉過身看她,“我是去工作,再說你也忙,什麼對不起?”
她雙手摟著我的脖子,眼光柔柔:“可是我一直覺得,巴黎,是應該我們兩個去的地方。說起來,真是的,家陽,我們都沒有一同旅行過。”
“有的是機會啊。”
她仔細的看看我的臉:“我跟你在一起,覺得非常幸福,幸福得有時候欠缺真實感,我想,會不會有一天,你就突然從我的身邊不見了呢?”
“我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我站起來,“我去上網了。”
我聽見她在我身後笑了一聲,回頭看看她:“你笑什麼?”
“沒有。你上網咖,我去睡覺。”
不需要準備節目的時候,小華的生活從容而有規律。她從不在晚上11點之後睡覺,她覆上面膜就熄了燈,我自己一個人對著電腦。
修改了一些出訪的材料,我開啟信箱,裡面有長期設定的法國城市蒙彼利埃的天氣預報。
晴,偏西風,14…19攝氏度。
真是好天氣。
我的心情很好,沒過多久,就要見到喬菲。
她毫不猶豫地說要來巴黎見我,那麼慷慨,讓人感動。
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她可還記得我的樣子?
喬菲我把小狗交給蓉蓉,請她帶養,囉裡囉唆的囑咐,直說到這個南方女孩心煩,我覺得自己還沒說完,還不放心,終於懂得理解祖祖在電話裡的聒噪。
我坐上高速火車,不小心坐錯了空調開得過足的車廂,睡到一半,冷得睜開眼,換到暖和的座位,就再也睡不著了,清醒地看著外面的風景。
有些事情,一小段,一小段的浮現在腦海裡。
我跟程家陽,偶然相遇,一起旅行,做愛,爭吵,最後我一剪子把這事了斷,他一腳把我踢到法國,現在,我什麼都拋在腦後的去見他。
人生就是一筆亂帳,我們是兩個糊塗蟲。
我早上出來的急,現在覺得肚子餓了。我拿出帶來的酸奶,對面坐的老婆婆說:“姑娘,給我一個。”
我悄悄打量這不知什麼時候坐在我對面的人,她穿著一身舊的已經看不出紋樣的花布裙子,長長的白頭髮披在肩上,面孔是地中海顏色,黑紅黑紅的,陽光氾濫的症狀,她的臉上勾勾回回的很多皺紋,一隻鷹勾鼻,像足巫婆的樣子,她的身上發出陳年乳酪的味道。這種人大多是不好惹的,我乖乖拿了一盒給她。
卻被她攥住手:“你看什麼?”
“小姐你好漂亮。”
我自認還是夠機智的。
她聽了,笑一笑,臉孔上的線條柔和一些:“年輕的時候,我與弗朗索瓦是情人。弗朗索瓦,你知道?”
“密特朗總統?”
“別人倒是那麼叫他的。”
“哈哈,幸會。”
她還攥著我的手,不鬆開。
“小姐,你吃酸奶,黃桃味的。你嚐嚐,我可愛吃了。”我想把我的手拿回來。
“我給你看看手相吧,姑娘。相識就是緣分。”
“我是中國手,你看的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