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顧支支吾吾應了一聲。
“老婆,說你愛我嘛。”
“嗯。”
“老婆,我要你說你愛我。”
“你很閒。”
應陌林看著姜顧,咬唇果斷偏頭生氣了。
姜顧咬了咬手指,然後伸出手戳了戳應陌林,“喂,生氣了?”應陌林從鼻子裡敷衍『性』的冷冷哼出了一個單音,姜顧頓時有些尷尬,捏著應陌林臉上的肉把他的臉轉過來,然後湊過去在應陌林的唇上親了一口,退回來。
“可以了吧?”姜顧攤手,問道。
應陌林意猶未盡地看著姜顧,“我要幾百年前的法式熱吻。”
“時代過了!”
“那是老婆的時代,紀念一下。”
“我們趕時髦,不回憶過去!”
應陌林笑得『奸』詐,“好啊趕時髦好啊,要不我們直接在這裡”話還沒說完,姜顧一把捂住應陌林的嘴,“你消停會!”
“那你說你愛我。”應陌林不依不饒地扯著姜顧。
姜顧不說話,她臉皮薄,才不說呢。
“老婆”
“我愛你。”姜顧說。
“沒聽見。”應陌林像個小孩般,眉開眼笑,笑得極為滿足,湊上去在姜顧臉上偷個香,然後說道,“老婆,你再說一遍。”
姜顧捂著臉,然後喊道,“應陌林,我愛你!我愛應陌林,我愛他一生一世,我愛他永生永世,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愛應陌林,我愛他,我愛他,只有他!”
應陌林笑得一臉饜足,看著姜顧,眸內竟是慢慢的寵溺。
然後,姜顧指上一亮,耳邊應陌林繼續說道,“老婆,我也愛你。”
姜顧低頭看去,一個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指上,普通的戒指卻又不普通,指環是一管簫的形態套在了她的指上,銀白『色』的簫上擁簇著一朵三瓣銀白花兒。
姜顧眸子猛地溼了。
“應陌林”
“不用說話,我知道。”應陌林把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姜顧的脖頸處,說道。
姜顧卻是哭了,她說,“應陌林,你明明知道你你明明知道我是個要死了的人,值得麼?”
應陌林抬頭看著她,握住她的手,在手裡合攏,半晌說道,“你可是帶著我的戒指,不可以反悔的。這幾輩子,這一萬年,我從未後悔過,老婆,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姜顧哭了。
她是讖花,情海讖花。
花開一萬年,也只開一萬年。
而今年,這一年,是第一萬年,是她花開的第一萬年,也就代表她要消散在天地之間了,這一段年華似水的歲月,流年終不再流;這一段如火如荼的時光,流年終不再是年。當流年不流,當流年沒有年,她過不去,他過不來。
因為,她的壽命只有一萬年。
“應陌林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姜顧哭著說道。
“傻瓜。”應陌林颳了刮她的鼻子,寵溺道,“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只要你是姜顧,你就值得。我知道,你愛我,我愛你,你是我愛了一萬年的人,就算你的流年不再流,我依舊愛你,我愛你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這段情,這段一萬年輪迴了三次的愛情,終是讓姜顧哭了。
讖花讖花,本身便是被詛咒的花。
姜顧的身子漸漸開始透明,一點一點地似乎有光點開始飛出就像是世間最漂亮的煙花雨,飛散四周,飄舞旋轉。
“應陌林說你愛我。”她看向應陌林,伸出手,手卻是充滿著光點,她想要撫『摸』上應陌林的臉,手卻一點點消失,從指端,到手臂。
姜顧哭了,她怕在來不及。
“應陌林,說你愛我。”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開始,應陌林開始小聲念著,最後卻是突然喊道,他的淚水猛然從眼角滑落,打在了地上。
她身上的光點飛散地厲害,一點點帶走她。
“你回來,你回來姜顧,你回來,你是我的,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一個人走!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一個人走,你給我回來給我回來!給我回來啊——”他聲音嘶啞了,到最後近乎是啞著聲音吼道。
姜顧最後的光點飛散,在空氣中徹底消散地徹底
應陌林看著面前那片空虛的空氣,伸出手,卻再也抓不到了。
抬頭,看著這片天地,淚水卻『逼』不回眼眶,跪在地上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