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都拍馬屁寫了一篇《太湖石記》。還給那修的那水潭寫了一首叫做《題牛相公歸仁裡宅新成小灘》的詩。
如今文飛就坐在那湖心小島的太湖石上面建的小亭子裡,身後掛著巨大的白布。冷風嗖嗖的,就連清鼻涕也都快被吹了出來。
他已經暗暗後悔,不該為了耍酷選這麼一個喝冷風的地方來表演什麼神蹟。但是從傍晚開始,陸陸續續的來聽文飛講道的人已經湧入了這歸仁園之中,現在都圍坐在那湖岸邊。到了現在,已經人頭攢動,來了起碼足有萬人。
當然那些達官貴人就不用更普通老百姓一樣的對待。坐在一艘畫舫上,漂浮水面。不用和那些老百姓擠在一起,昭示著他們不凡的身份。畫船佈置著桌案,更有著美酒佳餚,可以一邊聽道,一邊喝酒取樂。
這麼做的一切目的,就是要和人們產生距離。只有距離才會產生神秘!
“你們說仙師要搞什麼?”鄧詠和王黼幾個人身份地位最高,聚在一隻小船裡,位置算是最好。但是連他們也不知道文飛究竟要搞什麼東西,只知道文飛這些天神神道道的,指揮著那些西軍,也不知道在佈置些什麼。
阿嚏,阿嚏。王黼穿著厚厚的貂裘,還是被這灌進來的冷風給凍的夠嗆,這幾天天一直在陰沉沉的,怕是要下雪了。
“不知道,距離這麼遠,就算是仙師講什麼,我們也聽不到,更何況是岸上的那些老百姓了!”
實際上那天,就是王黼給文飛出的主意。他的意思很明白,也不關文飛是真神仙,還是假神仙了,反正老百姓好騙。到時候聚集個幾萬人,人多的時候隨便動一點手腳,就能煽動百姓,製造神蹟。到時候,他們在添油加醋的回去一報告,以宋徽宗的性子,肯定忍不住,是要親自出來迎接文飛的。
但是文飛搞出這麼一種陣仗到底是要幹些什麼,他可就實在看不出來了。
不止是王黼一個多凍的打噴嚏,那些沒有厚厚毛皮穿的普通百姓,更是冷的直哆嗦。這些要不是虔誠信徒的話,怕是早已經等不及要走人了。就算如此,今天這法會,人數也比預想之中來的少,這天氣實在太冷了。
也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下雪了!許多人才發現臉上一涼,絲絲雪花就落在了臉上。卻在這時候,附近所有照明的燈籠火把全部熄滅。頓時慌亂的情緒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這種群體性的情緒失控,很容易就要惡性的踩踏事故。若是今晚上被踩死了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傳揚出去就會變成文飛講道的時候,害的百姓踩踏而死了幾百個。那麼文飛的名聲可就要臭大街了!
但是卻在這時候,忽然眼前一道光柱筆直的射出,在天空之中來回搖曳著,照的空中密密麻麻的雪花清楚可見。這麼一下子,頓時把所有人更驚住了。接著一道又是一道的光柱亮了起來,急速的變幻著顏色,把整個夜晚的雪染的絢爛之極。
“這難道就是佛經之中所說的天花亂墜!”王黼震驚了,一下子站了起來,震驚的看著這麼一切。
就見的文飛所處的小島上,亮起了幾溜兒彩光映的整個小湖五光十色,美不勝收。接著一把讓人迷醉的音樂響了起來,這聲音似乎不是從小島上的文飛那裡傳出,而是好像直接回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一個帶著淡淡低啞磁性的男低音,開始唸誦著道德經。這聲音似乎有魔力一般,讓那些震驚於神蹟出現的信徒們安靜了下來。他們開始慢慢坐下,跟隨著那個聲音一起唸誦:“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一種奇異的宗教氣氛就擴散了開來,每個人都虔誠無比,彷佛這漫天飄灑的雪花不再帶來寒冷一樣。便連王黼都震驚了,臉色變得虔誠莊嚴起來,緩緩的坐在船頭,跟著誦經。
文飛見到這種情況,微微舒了口氣。心道,不愧是自己花了那麼多的錢,租來了一套演唱會級別的音箱裝置。這現場效果果然不一樣。沒有人注意到遠處傳來的那種震耳欲聾的轟轟聲響,那是柴油發電機的聲音。文飛本來還挺擔心這聲音破壞氣氛,但是顯然這種單調而又重複的機械聲音,很容易被人當成背景聲音而忽略過去。就好像夏日的蟲鳴蟬唱一樣!
“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
漫天光華消散,那聲音也在引導著所有人誦過一遍道德經之後,慢慢的淡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