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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姑聞報大喜,忙把牲畜藏向隱處,一同覓地埋伏,悄問賊人蹤跡如何發現。牛子低聲一說。王淵道:“我們共有兩洞,知他去哪一洞?莫等空了。雪橇很快,這還沒來,再偷偷看一回吧。”牛子道:“二洞已被偷空,賊不會去。那橇遠看足有船大,一定是臨時做了來運這些活牛馬的。我們藏在這出入路口,他們進來,一個也休想跑脫。”靈姑惟恐賊橇不止一個,後面還有餘黨未到,想要一網打盡,也打算叫牛子乘賊未到以前,先往洞外隱伏窺探,以防走漏。牛子怕冷,貪和靈姑在一起,方說:“無須,小主人飛刀跟閃電一樣神速,多遠都能追上,決跑不脫。這時賊已快到,出去撞上,吃他看破,反倒打草驚蛇。還是埋伏在洞裡等他的好。”靈姑一想:“來賊既如此膽大,必當洞主無甚本領,又是大舉而來,便遇上也未必肯退,可以勿庸出視。”因牛子這一畏寒躲懶,也忘了天色業已向暮,就此忽略過去。
三人隱身石後,待不一會,洞口有了聲息,緊跟著便有火光在前面閃動和來賊腳步、說話之聲。忙即住口,定睛向外觀察。見來賊共是四人,裝束也是緊身皮衣、帽兜,只是有毛的一面朝外反穿,長毛披拂,顏色不一,乍看頗似野獸人立而行。刀弩兵器俱插在背上,每人手上持著一個火把,內有兩人還提著一副粗麻制的大網,一路說笑走來,神氣甚是大意。靈姑先見賊黨行為殘忍貪暴,還當是山中土人所為,及聽語聲,竟似閩廣一帶口音。心想:“深山之中,哪有如此兇橫野蠻的漢人?”方在駭異問,四賊已然走近。
內中一個說道:“今天先把這幾匹牛馬拉走。過幾天等老公病好,搶了大洞,再把那兩處山民一收服,到漢城裡弄他幾個花姑娘,就在這裡安家立業,自立為王,不比以前到處受氣好得多嗎?”另一人答道:“聽說大洞裡住的那幾個男女著實有兩手哩,這是他們被冰雪封住不曉得,真要明來,也夠辦哩。老三,你這如意算盤莫打早了。”先說話人答道:“那怕什麼?休說他們人少,大師哥還會法術,又有迷魂香,多大本領,也禁不住我們半夜裡把香點燃,給他塞進洞去。”
靈姑還要往下聽時,四賊已然走過進了二層。方欲追躡人內,忽聽牛子把牙一錯,悄聲說道:“小主人快些下手,這便是後山那夥野豬狗,不知怎麼過來的?”靈姑聞言大怒,忙和牛子、王淵一同潛蹤掩去,以為賊已入網,意欲再聽幾句。剛尾隨到後洞牛柵外面,一賊忽失驚道:“這裡有人來過了,莫出岔吧?”下餘三賊也看出有異,不禁頭朝後看。
那粒天蜈珠越在暗處越發奇光。先時靈姑緊握手內,收入懷中,藏處又在洞側大石後面,還不易發覺。這時一心擒賊,尾隨在後,手已取出,光華隱隱透露。四賊回頭,正好瞥見身後不遠,紅紫光霧影裡站得有人,也頗驚異。再定睛一看,乃是一個老人和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女的連兵器都未拿,男孩手裡雖持著一柄鋒利腰刀,年紀更小,看去不過十三四歲。四賊都是習性兇悍,中有兩賊又仗恃會一點障眼邪法,哪把三人放在心上。剛一定神,想要喝問,忽聽對方男孩對女孩道:“姊姊先莫動手,等我先拿這狗賊試試手看。”言還未畢,人早飛起,一晃便縱到四賊面前,將刀一指,喝道:“大膽狗賊!竟敢偷我們的東西。急速跪下說出實話,待我們押你等去往賊巢,將盜去的牲畜、食糧乖乖送回,看在都是漢人分上,還可饒你們一死;不然,休想活命。”
為首之賊名叫五閻王閻新。餘下三名賊黨:一名鐵腦殼牛武,一名豬八戒朱洪,一名神仙蔡順。俱是一班專跑南疆的淫兇惡賊。見這兩個小孩生得和金童玉女一樣,哪知死星照臨,欲心一動,反把平日橫悍之習收起,聞言並未發怒。閻新首先笑道:“小乖兒,你這點點年紀,還敢和我們動手,快跟你姊姊說去,”底下話未出口,王淵聽他出言無狀,不禁怒起,大喝:“狗賊死在臨頭,還敢胡說!”飛身縱起,迎面一刀砍去;同時左手一揚,照準賊人面門又是一弩箭。
四賊雖各背插兵刃,但因已來過多次,沒想到會走入絕地,事起倉猝。閻、蔡二賊又自恃本領,驕敵更甚,雖見王淵縱躍矯捷,以為一個小孩,會有多大本領,憑自己本領,就是一雙空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