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落在你的手內?莫不成你說那妖人真是劍的原主麼、如果此劍果系那人所有,我雖不會劍術,照著這多年的經歷看來,劍猶如此,其人可知決非什麼邪魔外道。你要是乘人於危,強取了來,這亂子可就惹得大了。”
紀異聞言,急道:“公公,你怎麼這樣說?這劍明明插在石壁之上,外面有蜂王巢穴包住,少說也有千百年。那人連一點都不知道,明明是他想取那墨蜂和蜂王對敵,被萬千墨蜂將他螫傷。又用邪法拘了無數的山雞,去替他吸毒。做那害去千萬生命,來救他自己一人的事,及至見禁法被孫兒無心中破去,又得了一口好劍,立時見財起意,惡狠狠當孫兒是小娃娃,連嚇帶哄。如照無名老祖所說,他這等行為,決不是什麼好人。
漫說山谷倒塌之時,他身帶重傷,又不敢見陽光,一定跑不快,壓死在內;就是他僥倖逃出來,孫兒也不怕他,這有什麼打緊?”
紀光聞言,撫著紀異的頭說道:“你的話也不為沒有道理,那人看形跡倒也頗似妖邪一流。只是他既能行使禁法,拘遣山雞,那麼厲害的蜂王和萬千同類俱都被他弄死,你一個毫無道行的幼童,豈是他的對手?不過他正在受傷之際,你的行動機警,又值山谷崩塌,幾方面都佔了便宜,才保得無恙,反禍成福。至於那人是否被山石壓死,卻說不定,你可曾看見那人屍骨麼?”
紀異因那革囊中摸去無什麼出奇物事,上面又附著好些泥土,回時因見外祖回來,心裡一喜歡,順手擱在外屋,並未攜進房來。聞言猛地想起,忙答道:“孫兒見山谷一塌,害怕逃走,全是兩個老燕兒飛來,引著回身轉去,谷中灰塵有好幾十丈高,人下不去,二燕便叫它們的子孫同類飛進灰塵之中,找了一會,也未找著什麼。灰塵始終未止,不過漸見小些,有沒有妖人屍骨,哪裡看得見?後來還是它兩個飛下去,才得了這個劍鞘和一個皮口袋。孫兒伸手一摸,裡面好似有兩個瓶子、一本書和一些零星的東西。見天色已晚,恐祖父擔心,也沒顧得一樣樣取出細看,便往回跑。想口袋中雖沒什麼兵刃暗器,多少總有點用處,帶回來擱在外屋,還沒拿進來與外公看呢。”
紀光知道那革囊既為靈禽掘出,內中必藏異寶,聞言大吃一驚,忙命取來。紀異遵命將革囊取進屋內。紀光見那革囊形式奇古,柔如絲帛,細鱗密佈,烏光閃閃,分明深壑藏蛟之皮所制。即使內中不曾藏有珍物,單這千年蛟皮,已是價值連城的稀世奇珍,連誇好寶貝不置。
紀光正在把玩讚賞,紀異心急,已將小手伸入囊內一掏,首先把兩個瓶取出。還要伸手,紀光說道:“孫兒莫忙。”取過那兩瓶一看,俱是一塊整的黃玉製成,玉質溫潤,裡外晶明,一大一小。雖有瓶塞,形式通體渾成,並沒絲毫縫隙。揹著燈光住裡一照,那小的瓶,彷彿藏著半瓶像奶一般白的液水;那大瓶之中,卻是梧桐子大小的銀珠。
端詳了一會,看不出有什麼用處,只得放在桌上。紀異又伸手進去,掏出幾件東西,除了一個大才七寸五的方形丹爐和一些極香的烏黑木塊外,還有一條細如紙稔、長約丈許的金鍊。紀光俱都莫名其妙。聽說有本書在內,想取出來看看,也伸手進去一掏,果然有一本五六寸長的道書,餘者盡是些零碎木塊,便都取了出來。
紀光仔細一看那書,乃是抄本,繭紈細密,翠墨如新,每一頁俱繪有符篆陣圖。字型非篆非籀,一個也不認得,甚難索解。知是以前隱居那暗谷中的主人修煉之物,必定大有來歷。翻來翻去,翻向後頁,忽發現書中夾著一片蕉葉,上面有竹籤劃成的數行極細小字。目光剛辨認到第一行,心便怦地一動。正要往下看去,忽聽紀異道:“祖父,這些東西,我好像有兩樣見過,怎一時想不起來?,紀光聞言,越覺與那幾行字相合。
恐蕉葉年久腐碎,不敢用手去觸。便把紀異拉近身來道:“你眼力甚好,可看看這蕉葉上面寫些什麼,快念給我聽。”
紀異就著乃祖手上一看,那蕉葉只如掌大,字卻有千數左右。在葉上刺字的人,便是那谷中妖人所說的滌煩子。所載事蹟,也與妖人對紀異所說的那一番話有一半相同。
大意說:
本人門下有一得意弟子,名叫戚寧。因誤犯教規,妄開殺戒,禁閉谷中,苦修多年,已將成道,忽然走火入魔,毀了元體。念在師徒情分,將他火化埋葬以後,除那柄煉魔的寶劍被滌煩子行法拘蜂築巢掩護外,又將他生前所用法寶、丹爐。異香、靈藥之類裝人法寶囊內,埋藏谷底,以待他轉劫七次之後,再來取用。谷中神蜂厲害非常,取時須先將谷口大石下面藏著的一面護身竹簡取出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