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這裡並無洞穴?莫非她們藏在山石裡面不成?”另一人道:“都是你疏忽。我說雙頭靈螺新收不久,野性未馴,雖有法術禁制,不到地頭,仍是鬆放不得。你偏說是它耳鼻聞嗅靈敏,已經試過兩次,俱是隨放隨歸;它又是老乞婆守洞惡獸丁零的剋星,相隔百里之內,便能聞著氣味尋去,硬要老早放開。我見它未去鎖鏈時已發野性,不住亂蹦亂掙,這一放開,果然晃眼便跑沒了影子。”先一人道:“我原因它耳鼻最靈,放它在前,以便跟蹤尋找仇人下落。誰料黑夜之間會遇見牛鼻子,耽延了一會。適才我還聽到它的嘯聲就在這裡,說不定已然尋到仇人,與惡獸鬥了起來,我看這地方雖無洞穴,真是幽僻。
上面是平地,出口在此,易被外人看破,兩個賤婢本領有限,決無這樣大膽。那洞必在前面壑底懸崖半中腰上,我等試尋一尋看。如真找不到,再用法術將神螈喚回,便知就裡,好歹今晚也要成功。你看如何?”
正說之間,忽又聽“咦”了一聲。一會便聽一個道:“果然兩個賤婢在此入定。看惡獸丁零不在她們身側,必在下面隱僻之處,與神螈拼命想持。此時她們全神內視,無法對我們抵敵,正好下去。只是這些洞穴開在明處,毫無掂攔,下面除了老乞婆禁制賤婢的法牌,別無準備,這等大意,好生令人不解。老乞婆詭計多端,說不定這裡設有圈套,我們還須放仔細些。”另一人暴怒道:“怕者不來,來者不怕。好容易才尋到,子時一過,又費手腳,本人尚且不懼,何懼兩個賤婢?她那緊要之物,懼在石柱後面地下埋藏。你如多疑,我當先下去,殺了賤婢,再從容取她那幾件本命東西便了。”說罷,便聽一聲巨響,上面洞穴碎石紛落。兩道黃光閃處,飛下兩個道裝妖人,一個生得粉面朱唇,鷹鼻鷂眼,身著羽衣星冠,年紀不過二三十歲左右;另一個身材又高又瘦,兩臂特長,頷下長鬚披拂過腹,猴臉黃髮,一雙三角紅眼閃放兇光,形狀甚是醜怪。紀異知是二女仇人,必定暗下毒手,暗道聲:“不好!”剛要飛身縱出救護,猛覺兩腿被束奇緊,力量絕大。低頭一看,正是洞奴用兩隻前爪抱緊自己兩腿。適才明明見它跑向柱外,不知何時又回到身旁。只見它將頭連搖,意思是不要自己縱出,恐驚敵人。不便出聲喝問,強掙了兩下無用,又覺不解。就這一遲疑問,兩個妖人已然發話。白臉的對那長人道:“這兩個賤婢交給我,你去柱後取老乞婆藏的寶物。”長人說道:忙什麼?除了賤婢,同去不遲。”
言還未了,那白臉的彷彿急於見功似的,一拔腰間寶劍,便往二女坐的石墩前縱去。
身剛縱到石前令牌側面,正待下落,忽然身子懸空吊起,手舞足掙,再也上下不得。那長人手揚處,手中寶劍化成一道黃光,朝著二女飛去,眼看飛到臨頭。忽從二女身旁飛起一片銀光,迎著黃光只一絞,那光仍還了原狀,噹的一聲落在地上,那銀光也不知去向。急得那白臉的直喊:“醜道友救我,那寶物到手全都歸你,決不索酬了。”
那長人先似打算跟蹤上去殺二女,忽見同伴身子懸空,中了人家道兒,面容頓現驚異,立即停步不進。又見黃光被銀光破去,更加識得厲害。聽見同伴呼救,只朝他看了看,冷笑道:“那日初見,你是何等自負?誰想除了借給我的那隻雙頭神螺外,竟是這等膿包。我知老乞婆心腸狠毒,人如犯她,至少得有一個流血的才肯罷手。論我本領,破她擒你的禁法原不甚難。無奈此法一破,我取寶之後,你必向我討謝惹厭。兩個賤婢已由老乞婆用了金剛護身之法,我等今日已傷她們不得。你借給我的神螈,也未見它有甚實用。少時取走寶物,你是它的舊主人,少不得會尋來將你救走。再不兩個賤婢入定回醒,必將你放下拷問,你素精幹地遁,一落地便可遁走,何須我救?”
說著,長人便往柱前走來。因為同伴遭殃,未免也有戒心,一面走,一面手中掐訣,口中喃喃不絕,滿身俱是黃光圍繞,睜著那雙三角怪眼,注視前進。那白臉的見自己被困,長人不但不加援手,反倒出言奚落,又將自己精幹遁法說出,好似存心要敵人知道防備,以便置己於死,不由氣得破口大罵。
紀異先見二妖欲刺二女,好生提心吊膽。及見內中一個無端懸空吊起,幾乎笑出聲來。眼看長人越走越近,快要轉到柱後,自己身子被洞奴抱住,不能動轉。一著急,正要舉劍威嚇,忽覺兩腿一鬆,如釋重負。這時那長人已快和紀異對面,紀異早就躍躍欲試,身子一活動,就勢往上縱起,朝著長人當頭一劍砍去。
柱後那一片地方原有禁法,人由外來,非轉過柱後,不能見物。那長人行近柱前,見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