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去,緊緊攥起拳頭來,心中縱是愁腸萬千,卻也絕生不出放棄張若虛的一絲念頭。

那一年她方豆蔻,天光明朗,拜師萬華閣。

掌門長老數人凌空踏風行來,百千弟子叩拜行禮。柳蕊煙隨人群低下頭,可從此眼中,卻只剩下了那個孤寂高傲的若虛真人。

長久的痴戀,千百年來的單相思,張若虛三字早已融入她的骨血,與她不可分離。她也學師父左清瑤一般純淨無暇,也努力去辨析花草奇珍;卻依舊不被張若虛看在眼中,甚至不及只與他相識數載的謝詩靜親近。

即便即便再如何,好歹她也是左清瑤的弟子,論輩而言,也算作張若虛半個弟子。

謝詩靜又算是什麼。

酸澀蔓延上心頭,柳蕊煙藏在樹後,靜靜的看著張若虛鋤土撫花根,尋常農人的糙活叫他做來卻是風雅無比。

若虛若虛

柳蕊煙又想起了上一世張若虛與左清瑤離去的事,忽就心中一慟,隨即眸中冷光凜凜,只道左清瑤若見到了謝詩靜,恐怕是一場好戲了。之後又躊躇了一陣,戀戀不捨的看了看張若虛,便很快離去了。

也是機緣巧合,柳蕊煙離開沒多久,雲遊歸來的左清瑤便怒氣衝衝的踏劍而來了。

不過左清瑤心知張若虛愛惜他的花草,便只停在園門之外,嬌聲叱道:“若虛,欒逸說你將我的小屋讓給了外人,是也不是?”

“你輕聲說話,莫要驚擾了我的花草。”張若虛靜靜擺弄花葉,眸目輕柔。

左清瑤憋著氣,鼓起了腮幫子,又說道:“你只告訴我,是也不是。”

“不是。”張若虛站起身來,憐愛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又去洗了洗雙手,只道,“詩靜喜靜,你的小屋立於鳥雀之下,雖風景秀美,卻難免吵鬧了些。欒逸不過是在與你說笑,你可見睿白相應了?”

他們二人多年交情,雖時常分離,可相逢言語,卻宛如昨日剛剛相見一般的親密友人。

左清瑤卻愣了愣,只道:“若虛,你你”她似乎有些說不出話來了,窘迫不已,潮紅從臉頰漸漸散到耳根,雙眸都溼潤了起來,“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姑娘?”

張若虛被她直直質問,不免愣了愣,隨後便道:“詩靜是我交心知己,我雖有意,但詩靜早已與我說清,我自然不會再抱任何念頭。”

左清瑤抿了抿唇,忽又低下頭去,不再說一句話了,半晌過後,才聲如蚊吶:“若虛你喜歡她的話,為什麼不堅持一下呢?”

張若虛撩過衣襬從百花中走過,只是淡淡道:“花開過一季便謝,縱然用術法強留生機,也無甚滋味。我這數百年來植花不下萬株,旦見它花開花敗,這生機之美我愛,凋殘之景我惜,觀它發芽出枝,我便如得寶物一般心悅。這滋味好似釀酒,只有時光荏苒,方得其中心醉。”

“每一花期開的花,縱然是一枝而出,一根同生,也絕不是以往的那朵花了。”張若虛止住了步,閉上雙眸輕輕搖了搖頭,“萬事不應強求,若自己往後無悔,便足以了。我對謝姑娘再有心意,但她已與我說清分明,我又何必強加自己的心意於她,反叫兩人尷尬,恐情也不久長。”

“我與謝姑娘,亦是如此。她若與我成其道侶,我自歡喜滿足;但她若與我只做知己,我也心悅不已哪怕便只是知道,世上能有如她一般與我脾性相投的人,我也已經不勝喜悅了。”張若虛輕輕淺淺的笑了笑,轉過頭來看了看左清瑤,“清瑤,無論之後我是什麼心意,無論詩靜做什麼選擇,只叫我第一眼看到她,與她談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滿足了。”

“你曾對我請教過一本佛經,乃殊明妙華所贈,怎麼,當日我所言,你皆忘了嗎?”

左清瑤輕輕念道:“《佛說妙色王因緣經》有言: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張若虛搖了搖頭,又念道:“緣來則聚,緣去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

遠處,謝蒼低下頭輕輕吻了吻腕上花枝交纏的白玉鐲,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無聲呢喃道:“張若虛”他第一次恨不能掏心挖肺去喜歡的男人,卻最終還是爭不過他自己心頭的利益權衡。

他抬頭看了看系統面板上,張若虛已經顯示灰色的好感度——八十(紅顏知己),心頭卻毫無悔恨。

那個月光下的張若虛太飄渺,才叫謝蒼清醒而刻骨的明白,他不僅已經死去許久了,而且終其一生,也不過是他人命中過客旅人,世事繁華或是多難,都與他無關。他孤身而來,孑然自去,又哪裡還有什麼空餘,去挖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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