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瀚前去做客。呵呵,等他到了自己的地盤,揉他捏他那還不是由得本小姐做主嗎?苗月亮如意算盤打得響亮,嬌媚的臉上都顯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蕭瀚當然已經猜到這份邀請不是水上綠林盟主朱順水吩咐下來的,這樣的大事如果是事實,相信苗月亮在見面初就說出來了,也不會等到現在就要告辭了才兒戲般提了一句。而且看到孟子豪偷偷遞過來的眼神,蕭瀚已經完全明白這肯定是這個小女人的惡作劇,他當然也就不會太放在心上了。與朱順水相同的想法是,蕭瀚也根本沒有把這些水上霸匪們放在眼裡,朱順水的身份還遠不如長江聯運對他有利用價值,如果有一天朱親來,或者自己會有些想法和他一談也為可知。但,現在不說朱天王沒有邀請自己,就算是有,蕭瀚都要好好思考一下到底值得不值得走一趟,畢竟商盟剛成立,大事雖成,但很多細節的東西需要自己親自坐鎮處理,耽擱幾天只怕就會有很多計劃受到挫折。所以蕭瀚只是隨便敷衍了苗月亮幾句,也沒說不去,但也沒說具體去拜訪的時間。
苗月亮是何等精明的女人,只是聽了他的口氣便知道蕭瀚無意和他們這些水匪多打交道,心裡不由暗地得意小陰謀的得逞。其實她本來就是正反兩面的計劃,如果蕭瀚應邀前往燕子水寨做客,那到時候自己總能找到機會好好收拾一下這個高傲的男人;如果蕭瀚拒絕前往,那在乾爹面前加油添醋說些蕭瀚的壞話更是她大小姐的拿手好戲,不用說太多,就拿蕭瀚輕視長江綠林好漢的態度這一點就可以好好做文章,相信更狂傲的乾爹一定會替自己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蕭瀚大掌櫃的。
在送別孟苗兩人後,蕭瀚輕鬆地坐上馬車回到藥鋪,可憐的男人一點被人算計了的覺悟都沒有,長江水匪對他來說是很遙遠的事情,而他根本也不畏懼什麼朱大天王,蕭瀚按照習慣的思維認為自己的力量在過去的那個時代已經罕有敵手,所以應該也沒有什麼人物再能讓自己面臨危險的境地了。隨著事業的巨大成功,他心中有一種驕傲的心理不斷滋長著,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武風盛行的古代或許還有許多不能以常理來推斷的可怕力量在等待著他。
第六十二章 告別 (3)
上午打發了苗月亮那個纏人的小妖精,下午蕭瀚要送行的是回春堂的最後一名客人——南宮展月。透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在蕭瀚的印象裡倒是推翻了外界傳說中望月公子孤芳自賞性格孤僻怪異的說法,拋開他對旁人的冷漠高傲來看,南宮二公子還是一個能談得來的可交朋友。對於已經有點入魔的蕭瀚,此時他心中的那種是非觀念已經淡漠了很多,衡量朋友的標準從以前的那種君子之交轉變成了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有用的那種功利色彩的方向。
這倒不是血族邪惡的思維控制了他的意識產生的變化,而是蕭瀚深層次的潛意識長久以來和那種欲想操縱他身體的殘留思維抗爭中不知不覺發生了融合,這樣,蕭瀚似乎是自然而然就出現了一切從利益著想一切遵循對自己有好處的準則的思想。現在的他比對起從前那個受過嚴格軍人思想教育的自己來說,是圓通或者是狡猾多了,最起碼蕭瀚懂得了強大的力量有時候甚至不如一個小小的手段小小的陰謀管用。
南宮展月在蕭瀚面前依然是熱情謙和,絲毫沒有這些日子那些揚州附近城鎮的商人們慕名來拜訪他時所吃的冷漠和譏諷,在只有兩個人的辭行酒宴上,他在和蕭瀚的歡欣談笑中又露出一絲淡淡的離別愁緒,在他的內心中,不過半個多月相處的對方似乎已經成為了自己生命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人物。這對於從小在孤僻的性格中長大的自己,好像是完全不可能的大笑話,但卻是再真實不過的事實。知道了心中的念頭,這讓他驚訝不解的同時更增添了即將分手的傷感。
這其實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如果放到現代社會的話,一名資深的心理醫生可以為南宮展月的複雜心理做出一個明確的解釋:從小雖然錦衣玉食長大,但大家族中成員之間固有的那種敵視和勾心鬥角,再加上他狹窄的心胸和冷傲的性格,使得他根本不可能在別人身上得到多少愛,而人是感情動物,任何一個人,不管好壞之人,他都需要愛來滋潤乾涸的心田,長期的壓抑使南宮展月越加冷漠和不近人情,這次無意間結識了情投意合並且非常談得來的朋友,更加難得的是蕭瀚給了他關懷和溫暖的友情{這當然還得加上當日蕭瀚對他所使用的精神暗示},南宮展月如果還不把對方視為好友,那才真的是不正常了。
筵席已散,酒已喝過,整裝行李,在不捨中,南宮展月在蕭瀚的陪同下離開了回春堂。天已近黃昏,本來蕭瀚是堅決地要再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