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兒一聽,姐姐這意思還是有所留戀,就心裡嘆息,去跟二郎說了。
二郎蹙眉,“這樣性子,她受罪還不夠嗎?遲早要等到有個厲害的,騎在她脖子上,她才能明白過來?”
“她說不願被人罵她善妒。”
四郎輕蔑,“笨死了!咱們是皇室宗族,若是連這個氣都要忍著,那還有什麼意思?”
三郎道:“就是善妒,又怎麼著?”
“追根究底,是男人想齊人之福。”七姐兒道:“我以後夫君,敢同別人的女人好,我就殺了他!”
三郎直笑,“好沒羞!”四郎不悅,“小女孩子,就知道說這個了!”
二郎只是將妹子看了又看,心裡隱隱不安。
李王妃一聽,鬧成這樣,二姐兒竟還沒死心,只得嘆氣,“她那個拗性子!罷了,我畢竟不是她親媽,等過幾日叫陳氏去問問她意思。今日大家都在氣頭上,過幾天,也該想好了,到底要怎麼辦才是。”
陳氏聽見女兒受了女婿打罵,還傷了外孫,早就焦急心疼的不行。知道王妃允她過幾日可以去林家看望,早早就準備好了東西。不幾日,選個風和日麗好日子,稟了李王妃,帶了醫官並幾個厲害媳婦,去了林家。
醫官先瞧了瑜姐兒,說並無大礙,只待時間到了,便能好了。陳姨娘才放心。又看二姐兒,說是外傷無礙,過幾日淤痕散去,也就好了。
陳氏恨道:“當時瞧著他好,我就說,你這個性子,遲早拿不住女婿。你看看,可是這樣?”恨鐵不成鋼。
二姐兒苦笑,“姨娘,別說了,都是我生的太笨,一心想著,只要盡心孝順翁姑,照顧夫君、孩子,就行了。咱們兩家又不是缺錢的,日子過得順心,哪還有那許多事情?誰知道”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就是大姐夫那樣,還差一點把持不住,還好大姐兒不像你那樣沒心眼,知道來家跟你爹爹說。你瞧瞧,你呢?聽王妃說,你早就知道女婿在外面不成器,怎麼不跟別人說也就罷了,竟也不同我說?”
“阿孃”二姐兒忍不住,“女兒只是不肯讓你操心,想著他貪戀美色,只要人還在家裡,也就罷了。誰知道誰知道”
陳氏哭道:“我的兒!你念著他的好,他可曾念你們夫妻情分了?你這傻孩子!可苦了你了!你在家裡,雖然不是王妃親生的,可也一個手指頭也沒彈過,怎麼還能叫別人給打了?王妃氣得不行,說我沒把你教好,丟了我們郡王府的臉”
二姐兒又羞又愧,“姨娘,我是沒大姐姐這樣心機,也沒七妹妹那樣厲害。這是我的命啊!”
陳氏惱了,“放屁!就憑你爹爹給你的嫁妝,你再嫁幾次,也有人排著隊來提親。他林一楠鬼迷了心竅,你也鬼迷心竅了?”
二姐兒又是哭。陳氏見女兒還念著女婿,只得嘆氣。
林一楠這幾日都沒見著二姐兒面,也不難過著急,每天忙著照顧兒子。蘇家雖去不得,也還是遣小廝又送了些首飾去——銀子是再也拿不到了,老林命管家不準再給大少爺再支一兩銀子。
林一楠有子萬事足,倒也不大想那蘇家小娘子了。
正文 貳拾貳,新花豔舞衣(2)
過得兩個多月,二姐兒仍是不見林婿的面,卻也不說要和離的話了。老林稍稍放心,又見兒子最近只照顧孫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他暗裡仍往蘇家送東西的舉止視而不見。
林一楠也沒多少東西往那邊送,自己身邊東西敗完,就打老孃的主意,從林母那裡陸陸續續拿了半盒子首飾送過去。
蘇真兒悲悲切切,出了月子,將養好身子。蘇明也能下地走了,雖一直沒好透,總咳血。郡王府見蘇家倒也安靜,就隨他們去了。
誰知道蘇明一待走的麻利了,就天天往林家跑,起先還能見著林一楠,後來就連門都進不了。蘇明好生潑皮,也死豬不怕開水燙,索性搬了一張長凳,每天一早就往林家大門口一坐,旁邊放一牌子,寫了大大的“冤”字。有人多事來問,便反覆與人說:“林大官始亂終棄,舍妹生不如死;林家強搶甥男,官府不敢接狀子;我兄妹反被林家毒打,老孃性命垂危;有錢人便可欺凌弱小?蒼天何在?公理何在!”
他口齒清楚,描繪生動,硬是將自家妹子說成慘遭大婦殘害的妾室,將自己說成為了妹子終身與惡勢力不斷抗爭的好哥哥,蘇老孃也成了大戶豪奴拳下的受害者。
林家丟不起這臉,林一楠只得出來,道:“蘇大哥,你這是何必?”
蘇明陰陽怪氣,“如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