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調金軍東返,集結兵力,兵分兩路,直奔和尚原而來。原下幾十裡外,漫山遍野俱是金軍。無論大路小路,皆不見鳳翔糧隊蹤影。」
吳玠皺眉道:「派去接應的小隊,情況如何?」
史天非答道:「與金人半途遭遇,相互接戰,敗多勝少,均已退回。」
吳玠揮退史天非,回頭問陳遠猷道:「陳先生,營中糧草還可支用幾日?」
陳遠猷拱手答道:「回將軍,近日來金軍封路,送糧百姓雖是不畏生死,卻也日漸稀少。營中存糧不多,差不多還有兩日之用。」
吳玠眉頭更緊,一旁安鴻史天非不約而同道:「將軍!」二人相視一笑,史天非做了個請的手勢,安鴻微笑頷首道:「將軍,不如譴在下再去各條路上探查一番,或可幸得糧隊蹤跡!」
吳玠亦微笑道:「近日多有勞動安公子之處,吳玠在此謝過!」待安鴻拱手、遜謝畢,轉問史天非道:「天非,你有何事?」
史天非撓頭笑道:「屬下之言,被安公子搶了先。」
吳玠聞言捻鬚莞爾道:「近幾日安公子與你助我整軍備戰,閒暇時又較量劍技,頗為相得。不想連方法思緒,亦是相近。好,就煩請安公子再探查一番!天非,你陪安公子同去。」
安鴻與史天非再次相視而笑,正欲動身,帳外一人搶門而人,歡欣道:「將軍,將軍!鳳翔糧隊!鳳翔糧隊上原來了!」
眾人聞言,皆是歡喜。吳璘霍地起身,抓了吳玠左臂道:「大哥,快走!看看去!這下軍糧無憂了!哈哈」
吳玠不防備,險被他拽了個趔趄,振袖甩脫,佯怒道:「成何體統!這麼大人卻還如同小孩子一般!」雖是斥語,面上卻也掩不住喜悅,帶了眾人,急步出帳。
行之未遠,只見長長一隊人馬押著糧車自遠處來。隊中人雖皆是風塵滿面,卻個個目光炯炯、精神抖擻。隊伍過處,各營站崗的兵士不敢大聲喧譁,紛紛舉兵刃致敬。隊前一人,見主營中軍帳開、眾人行出,忙搶前行禮道:「屬下陸小安,奉楊從義隊將之命,押糧三十萬斛至和尚原。幸不辱命,請吳玠吳將軍派人交割。」
吳玠見陸小安面生,知是楊從義於路收聚之人,見他身材英武、眼神靈動,又見他言語得當、血染戰袍,心下起了愛才之意。吩咐了吳璘、陳遠猷交接,上前幾步,親自攙扶,溫言道:「小安於路辛苦,快快起身!斥候回報,鳳翔至此處,路上滿是金兵,糧隊於神沙河畔失蹤。我正在擔憂,不想小安卻安然抵達,真乃軍之能將,亦是天佑我軍、佑我大宋!」
陸小安見吳玠待己寬厚,心中亦是感佩,忙道:「託吳將軍福!神沙河一戰,兩敗俱傷。屬下尋思,若再有一次,必然失了押糧大事。恰好屬下未從軍時,與義父打獵,探知山僻間有一穀道,可通和尚原之後。故此擅作主張,帶隊行此路。惹吳將軍掛懷,還請恕罪。」
吳玠聞言,連連誇讚了幾句,對陸小安越看越是喜愛。忽然心生一個主意,遂拍了拍陸小安肩頭道:「小安,你來的恰好!我有一事,想託付一個智勇雙全之人去辦,怎奈營中難得其人。今日見你有勇有謀,終於解我心頭難題。」
陸小安本意,乃是押糧草至原上,完成楊從義之託,便回家與蘭秀成親。聽吳玠說出這一番話,登時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推辭。吳玠以為他不知是何事,故而怔然,遂肅容將折翎及諸葛砦事簡略說了一遍,又為他引見安鴻與十二。陸小安聽吳玠說的鄭重,又覺得確是茲事體大,踟躕間將心一橫,心中暗暗對蘭秀道了個歉,口裡應道:「既如此,陸小安一定助折翎折指揮守住山砦,不讓金狗奸計得逞!」
吳玠喜道:「好!待擊退金狗,我定上報張樞密,為你向朝廷請功!運糧隊尚有兵士多少?」
陸小安答道:「神沙河旁折損頗多,到得原上,約在五百之數。」
吳玠道:「我再撥精兵三百與你,歇息一宿,明日便與安公子主僕啟程往援。」
陸小安拱手領命,史天非帶他離去準備。安鴻和十二謝過吳玠,亦準備離去。此時,營門處急速走來二人,行禮稟道:「將軍,屬下幸不辱命,探知張樞密確是駐蹕興州。」說話間,一人自懷中摸出一封書通道:「此乃張樞密手書,請將軍親閱。」
吳玠大喜,接信匆匆一讀,揣進懷中,嘆道:「張樞密心中尚掛記著吳某及散關,此間事大有可為!」接著又問安鴻道:「安公子,如今你我所說二事皆傳喜訊,如何是好?」
安鴻略略思索,道:「我來前,大哥曾遣人探知,陰平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