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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也沒有想到!可兒這輩子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目睹的車禍,居然是自己認識的人,而且是那麼熟悉的就在身邊的人。
她看到凌銳衝了上去,看到他一把推開了站在路中央的藍,看到藍跌坐在路的邊上,看到那輛疾馳的車發出劇烈的碰撞聲,看到凌銳如被丟擲去的物體般騰空而起,接著摔落在對面的車道上,悶悶的一聲響,對面而來的車子來不及剎車,就這樣輾住了凌銳的身體,從他身上輾了過去。
可兒目瞪口呆的看著這隻能在電視裡才能看到的畫面,呆若木雞地站在路邊,甚至都忘了發出驚呼聲。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看到醫院裡的穿著白大褂的人衝了出來,加入了人群中,她突然發現自己渾身在顫抖,止不住的顫抖。
“小銳小銳”她從心底發出的聲音,渾濁而低鈍。
“小銳”可兒像忽然清醒了般,尖叫著撥開重重人群,衝了進去
藍忽覺得一股重力將她推出好遠,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跌坐在馬路邊上。看到面前飛馳而過的車輛,看到車子撞上人後斜到了一邊,又看到了被撞的人如拋物線般重重掉落地面,被對面飛快而來的車子壓過身子。她呆了。車子壓過了身子,是不是是不是都壓碎了??
“小銳”忽然的一聲尖叫,驚醒了跌坐地上的藍,她醒了,她徹底清醒了。剛才發生的事,剛才發生的事藍一下子站了起來,忽地,她又如片飄落的樹葉般跌了下去。
“藍藍”雷剛好看到她飄落下去的身影,一個疾馳,伸手摟住了她。
醫院裡一陣混亂,急診室的醫生護士都忙著搶救病人。
剛才的車禍,就屬那被壓在車子下面的人傷得重了點,其餘的人包括司機都只是撞破了點皮。
可兒站在急診室外一直不停的抖著。她拼命壓制住自己,讓自己鎮定下來,可身體像是不聽使喚了似的,抖得更厲害了。
雷安置好了藍,醫生說只是身體還沒復原,又受了刺激,所以暈了過去。躺一會應該沒事了。
雷想不到他剛離開了一會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藍為什麼會跑出醫院呢?凌銳又怎麼會被車子撞了呢?不過看得出,凌銳是為了救藍而被車撞了的。
那個電話,是負責送宋以然去機場的人打來的。說是宋以然暈倒了,現正在機場醫院裡。
雷煩躁地扒了下頭髮。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藍,走了出去。走到可兒身邊,看到她渾身顫抖的樣子,他摟過她將她按入座位。
“別擔心,凌銳會沒事的。”
走廊上響起焦急的腳步聲,雷和可兒望去。是楊洪素和藤原明治。
藤原明治一向冷峻的臉上此刻也多了焦急:“怎麼樣了?小銳他怎樣了?”
雷向他深深彎了腰:“正在搶救呢。我已叫了美國最好的醫生過來您放心吧。”
“R,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楊洪素皺著秀眉看著雷。
雷沒有回話,只是低下了頭。
又一次等在急診室外,又一次等在生命的邊緣。這一次,能等到什麼?又是一個逝去的生命,還是一具半活的軀體,抑或只是顆跳動的心臟呢?
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角的淚水沒有幹過。總算,還可以流下眼淚。可是這些淚,是那小銳的命換來的。這些淚,再多又有何意義?她從來沒有如此刻般討厭自己,從來沒有。為什麼她該死地要跑出醫院,為什麼她該死地沒有看到過往的車輛,為什麼該死的撞倒的不是她。是她該死,是她啊
放棄生命
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邁克一臉疲憊地走出來。
雷忙上前,藤原明治,楊洪素,可兒都慌忙圍了上去。
“邁克?”雷盯著邁克將那口罩準確無誤地仍如垃圾箱,對於他的沉默皺起了眉頭。
“怎麼樣了?到底怎樣了?”可兒沉不住氣,紅紅的眼睛還沒停止過流淚。
“我兒子怎樣了?”反倒藤原明治一副鎮定的表情,緩緩開口。
邁克看了一眼圍在他周圍的人,轉向雷:“雙側腎臟被壓壞,急需要換腎”
“那那就是說小銳還有的救,是嗎?”可兒拖住邁克的手焦急地問道。
“如果沒有匹配的腎源,一樣沒得救。”邁克看著可兒,他實在不忍心看到漂亮的女人傷心,但那是事實,“而且,就目前來看,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找到和他相配的腎源的,他的血型是RH陰性血,很稀少,而他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