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下急匆匆回國了。
子軒在林宇軒的照顧下情緒漸趨平穩。只是,再也沒有見到如花的笑臉出現在她臉上。藍看著她,常常覺得她是那麼不真實。覺得她像狂風中幾欲凋零的花兒,沒有一絲生機,脆弱透明地讓人感覺不到存在。每每這時,她的心就狠狠抽痛。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子軒,即使她再用力在她臉上甩出鮮紅的指印,那也是生動的,能感覺到生命的子軒。
林宇軒的母親——安沁,一個溫柔嫻雅的女人,怎麼都承受不了如此打的打擊,幾度昏厥了過去。而子軒,卻仍沒有一絲絲的情緒,看著母親傷心欲絕的臉,看著父親悲痛的眼光,她只是呆呆看著他們,沒有淚,沒有語言,一切,都彷彿與她毫無關係。
在那樣的沉默狀態下,林宇軒的父親決定接子軒回美國。子軒雖不是他們親生的,但在他們心裡,一直比親生女兒還要親。怎麼說,美國的醫療條件要比國內好。他不顧林宇軒的阻攔,毅然決然地將子軒帶去了美國。
子軒始終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娃娃般,沒有同意也沒有反抗。只是任由他們的行為,任由他們將她送去美國。
林宇軒處在兩難之中,一邊是離不開他的子軒,一邊卻是他離不開的欣兒。放掉哪邊他都痛苦萬分。
“欣兒,跟我一起去美國吧?”考慮了很久,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她。在子軒回美國的前一天,他看著她說道。
藍看著樓下坐在輪椅中曬太陽的子軒,潔白的臉因為好久沒有太陽的照射顯得更加蒼白,以前漂亮的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卻是空洞無神,看著前方,卻不知道在看什麼。安沁蹲在椅子身旁,不知道在和她說著什麼。但子軒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安沁別過臉,輕拭著頰邊滑落的淚水。
藍站在陽臺上看著她們,風吹過,臉上絲絲冰涼。才發覺不知在什麼時候也流淚了。
“欣兒”林宇軒抬手,輕輕為她拭去臉上的晶瑩。
她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明顯的瘦了,明顯的憔悴了,她和另一個人的感情紛爭,到最終,失去的最多的卻是他。她撫上他清瘦的面容,心裡難受地無法言喻。
林宇軒輕輕將她摟入懷中:“欣兒跟我一起去好嗎?”他埋入她秀髮,近乎哀求地說。
“軒怎麼可以呢?怎麼可以你叫子軒怎麼辦?你要讓她的後半生都活在痛苦中嗎?”藍輕輕推開他,看著他。
林宇軒轉頭看向樓下。冬日的陽光暖暖地灑下,照在子軒毫無生氣的臉上。他的心微微疼痛起來。子軒子軒
“不可以再傷害她了她已經承受不起了,軒她只有你,她現在只有你啊你就是她活下去的勇氣,如果,她連你也失去了,你讓她怎麼活我怎麼能讓她失去了一條腿後又連最後生存的希望都失去了呢”藍看著他,淚雨滂沱。
她說得都對,他是應該陪在子軒的身邊,子軒是離不開他的。可是他的心如撕裂了般,五年了,他以為他能夠再一次要回她,而現在,卻是那般的無奈。
藍拒絕了宇軒,她不可能跟他去美國,她不能不顧子軒的感受。這輩子,她都無法償還子軒的債。
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他無力地靠向一邊,等待了五年的愛情,最終仍像曇花般一謝。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內心所有的矛盾,所有痛苦的掙扎,他都需要好好的發洩出來。獨自一個人,他去了酒吧。獨自一個人,他飲著心酸的苦酒
藍回了家,整個黑漆漆的室內,只有她一個人。自從那天之後,就不見了凌銳,打他電話也總是關機。班也不去上了,居然可以這樣的隨心所欲。
她走過他的房間,頓住,將手握於門把,輕輕一轉,門開了。那是屬於凌銳的房間,是屬於男性的房間。沒有一絲不苟,但卻也不顯得亂。她開著了燈,室內一片通明。走到他的書桌前,電腦邊上放著一整沓書,她隨手取過一本翻看著,一張紙條輕輕悠悠地飄下來,落到了她的腳邊,她蹲下,取過紙條,粉色的紙條,只有簡單又簡單的一行字,龍飛鳳舞:有一種感動我們遺失了很久,有一種幸福需要守候。
藍呆呆地看了好久好久。有一種幸福需要守候有一種幸福需要守候。
忽然之間,她發現自己的人在顫抖,從心尖一直到指尖,從面板滲透到每一個細胞,劇烈的顫抖著。
“五年了我只是在追逐一個影子,追逐那個讓我第一眼就愛上了的影子”
“哪怕永遠做她的影子也好,只想保護她”凌銳痛苦的聲音再次迴盪在耳邊,她癱坐在地上,完全沒有反應。只覺四周是一片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