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之地。
顏昇一步三回頭,直到遠遠地看到肖凱領著校醫過來了,這才上車。
袁陽因禍得福,因為一直不離不棄地陪著她去醫院、正骨、休息,獲得了趙真顏爸爸的極度好感。甚至在趙爸爸犯愁以後該不該每天騎車送女兒上學、放學的時候,袁陽也以“伯伯你年紀大了”之類的情真意切,獲得了接送權。
袁陽把趙真顏送到教學樓下,扶她上了二樓,又下樓將車騎回車棚。一路上他將車鈴撥個不停,彷彿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好心情。
冬天正在來臨——不論是氣象上的,還是某個人的心裡。歷史老師唾沫橫飛地在黑板跟前解說著黃帝大戰蚩尤,顏昇的腦袋裡卻都是袁陽的車鈴聲,在那裡“鈴鈴鈴”地響著。
13
名義上的“××省中小學校文化藝術節”,實質上仍然要排一、二、三等獎。因為趙真顏的臨陣負傷,陳艾頂了領舞。
陳艾走的時候春風滿面,回來的時候黑口黑麵。
車停在學校門口的時候正是三、四節課之間,陳艾第一個走下大巴,徑直衝到教學樓二樓。
趙真顏看到她,問道:“陳艾姐,演出怎麼樣?”
這一句話正中陳艾的要害,她隨手拿起課桌上的“英雄牌”藍黑墨水,朝趙真顏潑了過去。
趙真顏本能地用手一擋,袖子和衣襟上全都是墨。趙真顏吃了一驚,“你幹什麼?”
“你裝吧,我看你裝!”陳艾氣急敗壞。
教室裡迅速安靜下來,趙真顏推著陳艾走出去,在樓梯口問她:“你怎麼了,我哪裡惹到你了?”
“少裝無辜。你不累嗎?裝受傷,沒拿到一等獎害我替你捱罵;裝可憐,摔一跤就在顏昇面前哭哭啼啼;裝純潔,你不是追到顏昇家表白了嗎?你還退什麼信?裝什麼裝!”陳艾因為被老師說了幾句,心情跌落到谷底,此刻將自己耳聞目睹的一切都吼了出來。
“你想歪了。”趙真顏試圖去拉陳艾的手。
陳艾開啟她的手,手上握著的墨水瓶砸在地上,也讓四周的指指點點和交頭接耳頃刻間靜了下來。
不巧的是,“四周”裡也包括了袁陽和顏昇——他倆正好下樓。
袁陽看著顏昇一頭霧水,“什麼追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