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做一切,無不是刺痛他的眼。
想她一個村姑出身的女人,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會被那人看上眼。思來想去,不過就是肚子爭氣,能生孩子。
這女人有什麼資格在他的面前這般自若?
韓世成被嫉妒遮花眼。
“聽聞你從前名喚柳翠花兒,而後因為犯了‘淫’和不孝,被家人趕出家門,得名醜婦。再之後,自己改名夢寒月?”韓世成眼底滿是不屑,一個村姑,娶個夢寒月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剽竊來的。
“本殿倒是覺得,這三個名字中,還是醜婦更貼切你些。”韓世成嘴角掛笑,他就是想看這個村姑醜女暴跳如雷,就是想看她的醜模樣,她越是表現的醜陋不堪,他反而更是高興滿意。
夢寒月在睜開眼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自己絕對已經不在皇宮當中,又是聯想昏迷前的那一刻。機敏如她,哪兒還不知道自己怕是已經落了圈套了。
只盼那男人快些發現,別待事情晚了,叫韓世成這賊子出了京城!
她原先是不知道韓世成拿著她的名字做文章,是何意思。但此時,卻是頓時明白了。
無非是羞辱。
夢寒月淡掃韓世成一眼,她隨意瞥了一眼這屋子。
整個屋子散發一股寒涼之氣,四周無窗,只有在韓世成身後五米開外的地方,有個石階朝著上邊兒蔓延去。而空氣中的潮溼更是叫她意識到。這裡怕是建造在地下的密室。
再一看這四壁上掛滿的刑具,呵呵,這不該是密室。而是建造在地下的刑房。
韓世成果然狼此野心!潛藏在厲唐多年,竟然能在京城這樣的天子腳下,在眾多大臣的眼皮子地下,還能弄出個刑房來!
一個質子在變相囚禁他的國度裡,設定了地下刑房!
這讓夢寒月不禁失笑。
韓世成是不滿意這個村姑的表現的。
她自從醒過來。一直表現的十分的淡定從容。更是第一眼就喊出他的身份。
而一直表情淡淡的人,忽而面上笑容出來。韓世成不解:“你笑什麼?”
“沒什麼。你不需要懂。”
這話儼然是主子對待下人的說法。
沒什麼,你不需要懂韓世成眉心一跳。他在此刻之前,是真的把她當做一個村姑。
但她只用了一句話,就叫他改觀!
這句話,若非常年手執大權。習慣施放號令的人,是不可能說的那麼理所當然,甚至是說不出這句話的。
主子考慮的事情。下人何須去明白,只要按照主子的要求去做就好了
她說這句話時,那麼的理所當然,那麼的貴傲這種貴傲和自信,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從生到長大。帶著孩子,一直在山溝溝裡的村姑會有的氣度。
意識到這一點。韓世成不禁正眼打量起夢寒月來。
韓世成的眼神很露骨,他打量夢寒月的視線,從夢寒月的頭頂一直到腳趾,他的視線焦灼在夢寒月的身上很久很久。
但任憑韓世成的眼神多麼放肆多麼露骨,夢寒月在這樣的視線下,依然怡然自得,不慌不忙。
若是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呵呵,看來是本殿小看了你。”韓世成忽而收起目光,陡然眯眼,見夢寒月左顧右盼,韓世成滿身冷氣散開,“看來太子妃對這裡的刑具很感興趣啊,不知太子妃有沒有興趣以身試法?”
夢寒月收回目光,她眉眼清淡,眼神清澈,沒有懼怕,恍若平常,聽聞韓世成的話,她只微挑了眉頭說道:“莫非韓質子以為這裡十分安全?”目光又是隨意掃了一眼那些刑具,才又回到韓世成身上。
“我是無所謂,韓質子還有時間在這裡磨蹭嗎?”她見韓世成頓時瞭然的眼神,就知道韓世成明白了她的意思。“韓質子,出了京城都未必安全。”何況還是沒出京城
“你怎知我們現在還在京城裡?”韓世成心裡有疑,難道是有人通風報信,可這也不可能。
“整個厲唐,除了京城,還有韓質子可以去的地方嗎?”他國質子是出不了京城的!“而我相信,韓質子一直都是謹小慎微的人物,絕對不會為了弄一個刑房,就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千里迢迢出京城的。”
到得這時,韓世成徹底不會把她當做一個村姑看待了!
一個村姑不會敢在深處牢籠的處境下,與他正面交鋒!不會這麼淡定!
一個村姑會心思那麼縝密?連他的性子都摸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