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關太子殿下的,”李德全的老臉有些彆扭,抬眼望了老皇帝一眼,牙一咬,飛快地提及:“是有關太子殿下的閨房之樂的。”
“哦?”老皇帝來了興致,把玩起手中通體黝黑的尺子來,“快說說,你這個老傢伙又打聽了什麼好玩兒的來?”
李德全嘴角僵硬地抽搐幾下,望著老皇帝變臉速度之快,有些無語。
“老奴聽說,”李德全與老皇帝一五一十,把偶爾從清阮那裡聽來的抱怨說與老皇帝聽。
老皇帝聽後,面上錯愕不知,“此事當真?太子妃真的那麼做,就為了整治太子了?
太子讓她安排侍寢,她前腳把人安排好了,後腳就在太子後頭跟著去,把人又找了各種藉口,調出來了?”老皇帝說罷,忽而爆笑出生,隨即一臉同情起軒轅雲霆來。
李德全很是無語,他撫了撫額頭,這才把想說的話說了:“陛下,太子妃即便再不滿太子,她使出的報復手段也就是那樣無關大雅的戲弄太子。老奴私以為,太子妃那樣的人才,能力不比男兒弱,她若是真心想要置誰於死地,哪裡會是耍著這種荒唐的小計謀?
老奴一直認為,太子妃那樣的人,她甚至驕傲地不屑去憎恨怨恨誰,這樣的人,真有仇,必定是使出雷霆手段,一擊斃命!絕不拖泥帶水!”
老皇帝的笑聲戛然而止,眯起老眼,顯然是在沉思,李德全服侍他這麼久,他怎麼不明白,李德全這番話是在告訴他,太子妃不會真的傷害太子。
這時候,李德全又是一揖:“陛下就放寬心,太子妃捨不得傷害太子。太子妃所要求,也不過就是太子殿下的一顆真心。
而太子殿下剛才就已經向你表態,殿下將來要廢除後宮三千,為了這事,太子殿下為了說服陛下,甚至不惜與陛下互不相讓,爭執不休。太子殿下有這樣的決心,他能為太子妃做到這樣
陛下,再冷的石頭,也有捂熱的時候。可是,再熱的心,也經不住涼水一桶一桶地澆。
老奴相信,殿下對太子妃一顆真心火熱真摯,太子妃定然也會深有感觸!”
李德全說完,向著老皇帝跪了下來,重重一磕頭:“陛下,皇家事情,老奴本是不該多嘴,沒資格多說的。
但是老奴是看著殿下長大的。
殿下從小受了那些旁人都不能夠想象的苦楚,從小就活得謹慎,以至於年長後,對世情冷漠淡然。
而今,老奴終於又在殿下的臉上,看到了殿下幼時的淺淡溫和的笑容了。”
老皇帝久久不語,忽而失笑一聲,指著李德全笑罵道:“你這個老傢伙,平時看著你偷懶打盹的醜樣子多了,沒想到你這老傢伙還長了一顆七巧琉璃心。”老皇帝指著李德全:“行了,你站起來吧。朕又沒說什麼,不是已經答應了那混小子的要求嗎?”
李德全暗自翻了翻白眼,飛快地掃了一眼笑眯眯的老皇帝。
心道:您老是答應了殿下的要求,但您老出爾反爾的事兒私底下也沒少幹過。
嘴上卻感激地謝道:“陛下英明,多謝陛下不罪之恩。”不管怎麼說,他剛才也算是犯了忌諱,作為一個下人,就算是宮裡的太監總管,也是沒有資格妄論皇家之事的。
“但朕就擔心一件事,太子這麼在乎太子妃,太子妃又得了那樣的毛病,”老皇帝煩惱起夢寒月不能活得長久的事兒,“這樣的人兒,朕也看不出她是個沒福氣的樣啊。”忽而老皇帝一拍掌:“李德全,老神醫的蹤跡有線索了嗎?”
李德全打了一個激靈:“陛下,自太子殿下得知太子妃娘娘的身體氣血虧虛,命不久矣。就抽調出所有暗衛,全力尋找謝老神醫的去處。老奴也派出人手偷偷詢查,慚愧!至今無所收穫。”
“知道了,繼續加派人手,一定要儘早找到謝老神醫!”老皇帝神情前所未有的慎重,因為他知道,若是這天下還有誰能夠救治得了太子妃,那只有這個謝老神醫了。
但是謝老神醫又愛遊歷,常常蹤跡全無。讓人尋無可尋。
“是!陛下!”
幾日後
一道火一樣的影子,風風火火地闖進了崇華殿!
崇華殿用人極為嚴格。這些人全都是太子的心腹。哪怕這裡的一個倒夜壺的婆子,那也是太子身邊用了十年以上的老人。
崇華殿在東宮裡,就顯得與眾不同起來。可即便如此,東宮裡,乃至皇宮其他的宮殿裡,無論主子還是宮人,都沒有見過東宮裡當差的人有過半分倨傲。
他們總是安安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