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看了醜婦一眼。
可惜醜婦沒搭理他。
比起吳家老大。吳家老太太就乾脆很多了:“你閉嘴吧!敗家婆子喪門星!”
吳家大兒媳婦兒一臉的委屈:“這,這能怪俺嗎?”隨即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張大身邊兒的張大媳婦兒,小聲嘀咕:“還不是娘你自己的好閨女沒事偏偏帶回那三文不值二文的糟踐玩意兒,當做寶貝似的給幾個娃吃。”
她的聲音雖然小,但絕對保證這裡幾個人都能聽見。
張大的臉頓時能夠滴出血來。一把就擋住了要回嘴的他家婆娘:“一邊兒待著去!你還嫌不夠丟人吶!”
張大是覺得愧疚。不想他媳婦兒再小事變大事。可這訓斥聽在吳家老太太的耳朵裡,可就沒那麼動聽了。
但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手。她不能當人面訓斥女婿。回頭吳家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吳家的大兒媳婦兒,回頭收拾你去!
在做孃的眼裡,自家的閨女是沒錯的,有錯吶,也是這不懂事兒的媳婦兒的錯!
王大夫見到那邊兒這樣的作態,還能猜測不出裡頭有故事?
但他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在他的醫館裡,這樣的紛爭還能少了?
他笑了笑,一邊兒遞過去藥方子,一邊兒就問:“你們家這娃昨天貪涼,用剛打上來的井水沖涼了吧?”
吳家的老爺子有些不自然:“誒嗯,嗯,是有這回事兒。”
“以後做大人的多注意點兒,這麼大的孩子最容易貪涼生病了。”王大夫又吩咐:“以後吶,你們家孩子再生病了,還是花些個時間來鎮上找可靠的大夫看病,那些個遊醫”王大夫又嘆氣:“哎!庸醫害人吶!”還是那句老話。
“既然沒我啥事兒。我和斧頭哥就先回村兒裡,也叫那些個鄉親父老放個心。”醜婦平淡地說完,轉身就要出“杏林堂”的門。
“醜婦妹子”張大出口喊住醜婦,他覺得對不住醜婦,要知道,這得多大的仇怨,才能夠大清早跑到人家家裡又是砸門,又是拆房,又是打傷人的。要真是有仇怨,或者人家理虧。這還說的過去。
可最後吧證明:根本不關別人一點兒事兒!
張大叫住醜婦:“醜婦妹子,今天個這事兒你看,真對”
“不用說了!”醜婦果斷抬手打斷張大的歉意。她轉過身,原本已經走到門了,又轉了回去,站在張大面前:“張大哥,我還是叫你大哥。造橋的時候。你沒少出力氣。你是個老實人。”
張大憨厚笑了,還好,醜婦妹子沒有怪他
“張大哥,你知道為什麼造了橋之後,我還剩下百八十的銀子,按理說。我可以在鎮上買一處小院落,我卻沒有買,而是選擇在村裡原來屋子的原址上造新房子。繼續生活在南畦村嗎?”
張大茫然的搖頭。
這時候,他眼前這個一直沒有多少表情的醜婦彎著唇瓣,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聽到她說:“因為我是南畦村的人,生在南畦村。長在南畦村,我的兒子平安是在南畦村出生的。長大的。
即便我的名聲不好,但是我知道,孤兒寡母在人生地不熟的小柳鎮上生存是艱難的。我得罪過鎮上的富戶朱貴朱老爺子,因為他斥責我名聲不好的時候,我當眾反駁了他,給他沒臉了。我也得罪了小柳鎮第一大戶的羅家,因為我拒婚了,不管柳迎春最後有沒有嫁去羅家,但我的拒婚已經讓羅家沒臉面了。我們很難在小柳鎮上安生地過活的。”
張大默然,他再粗心的人,心裡也知道。醜婦說的都是事實。
“我說過,我是南畦村的人,我的孩子也是南畦村長大的。即便我的名聲不好了,但我知道,南畦村的父老鄉親即便多嘮叨我幾句,也不會讓外人欺負了我和平安去。”醜婦抬眼望向張大:“可是,我和平安今天在自己從小生活到大的村子裡,在自己的家裡,被同村的人領著外人欺負了!還是那種砸門傷人,沒道理的欺負!”
其實醜婦知道自己和孩子被盯上了之後,就想著辦法,把那筆“橫財”花掉!還要讓所有人的都知道!但她得罪過羅家和朱家,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僱傭混混啥啥的,要是離著遠一些
至少在南畦村,還有四鄰八舍的照應著!要是遇到土匪啥啥的,村裡的男人好歹能幫把手!
所以說給張大聽的話,半真半假。故意煽情了。
但是,她不可能讓人隨意砸了門,傷了平安後輕描淡寫道句歉,就能夠得到她原諒?
打個嘴巴,再賞個紅棗。這種事兒向來是她對別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