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指狠狠指向醜婦。
原本那朱姓的秀才見到他傷了人家的孩子,心裡還有些愧疚和不安。但一聽羅寶通這話,立刻心裡那點的不安頓時消失全無。
猶自不解氣罵道:“毒婦!該浸豬籠!死千百次都不足以還罪!”
這些讀書人不是本地人,可不知道在小柳鎮,佟掌櫃和王大夫是什麼樣的背景。
罵起來就更加帶勁兒了。
醜婦理也不理那朱姓的秀才,只一門心思站在旁邊,看著王瓊給平安料理傷口。
那朱姓的秀才也不知道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醜婦這種完全忽視的態度惹急了,出口就說:“怎麼?沒話說了?”
“王瓊,我兒子的傷勢如何?”
“大娘子,小平安的傷勢不是很嚴重,不用擔心。”隨即老眼掃到了醜婦溼了一片的袖子,“呀,大娘子,你的手?”
“哦,這個呀,順便幫我瞧一瞧。”她剛才只急的處理平安的傷口,反倒是自己的傷沒有太在意。
這會兒聽到平安沒事兒了。那手臂傳來額疼痛就尤其地明顯了。
“嘶!”王大夫見面前手臂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燙傷,驚駭地太起頭來:“大娘子,你知道給小傢伙用冷水敷傷口,怎麼不給自己也敷一下?!”
“你先給我綁紮一下。我還有好大一筆賬要與人清算呢!”
王瓊不敢再說什麼,動手利落地處理傷口。
朱姓書生見自己徹底被人給忽略了他什麼時候被人忽略過了?這女人真是可惡!
“大夫,你別給這女人包紮,她可是無惡不作,你替她包紮,那就是助紂為虐!乾脆讓她死了算了。”
王瓊吃驚,上下打量這人的模樣:“瞧你應該是讀過書的。是路過鎮上趕考的書生吧?”
“小生正是。”說罷。還有禮地施禮。
王瓊欲要為醜婦說句公道話,偏叫醜婦給攔住。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醜婦不動聲色擋在平安身前:“你姓朱是吧?今日我觀你衣冠整潔,顯然已經做到以銅為鏡。但又觀你言辭,只覺得粗俗不堪。再細看你舉止,更覺得幼稚。”
醜婦掃一眼那朱姓書生,見他動氣。冷笑一聲:“你也別動氣。讀書人有讀書人的傲骨,你嘛,我從你身上只看到了傲氣,卻無傲骨。
有傲氣無傲骨,讀書等同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你罵人!”
“別這麼說,我罵的是狗!今日事情。前因後果,你皆不知,居然就敢插手別人的事情。你至今還活著。我都覺得好神奇。”
“你,你威脅我!”
“哪裡的話。我雖是婦孺,但有一個優點,我從來言行如一,威脅什麼的太軟弱。不適合我,我都是直接用做的。不信,你問問今日樓下宴請的這些人。問一問他們,南畦村的醜大娘子是不是言出必行。”
那朱姓秀才看著一樓中的眾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說一句“不”。
“所以,你記住,我要做一件事,尤其是報仇,絕對不會讓你事先知道的,更不要說威脅你了。我會直接做的。就比如,這樣子”她要麼不出手,要麼出手必定狠絕!
她以絕對的速度抓起桌上一個熱水茶壺向著朱姓書生扔了過去!
“啊!好燙!疼死我了!”那朱姓書生不及躲避,被淋了滿頭的熱水!
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呆了。
從沒見過一個人報仇是這麼直接的!
“別叫了,你沒瞧見嗎?一個四歲大的稚童都沒喊一聲痛。你敢再叫一聲,我讓人把你從這二樓上扔下去!”
“你,你不敢!”
“嗤!”醜婦嗤笑,漫不經心逼近那秀才,“我不敢?你這樣認為也行。”等到她話說完的時候,那朱姓書生突然發現,他被這女人整個拎到了欄杆外,腳根兒不著地,離得高高的,嚇得他大叫,暫時忘記了被開水燙了的疼痛:“啊!”
“再叫,我就鬆手。”
這一次,有了先前經驗的朱姓書生,果斷選擇閉嘴!開玩笑,這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我聽說,懸空著,頭不頂天,腳不著地,可以讓一個腦袋不清醒的人清醒清醒。”醜婦淡笑。
那朱姓秀才立刻大叫道:“大娘子大娘子,我清醒了清醒了!”
“真的?”
“真的!”朱姓書生信誓旦旦!
見他這怕死的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