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死了,醜姨也不會因為你練字就會變好了!”
金一諾很兇,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醜姨折磨自己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折磨平安?平安一個小娃子,能有什麼過失?
平安以從沒有過的兇狠瞪向金一諾:“你胡說!俺阿孃是好阿孃,俺阿孃會變好的!都是俺不好!俺要聽阿孃的話,只要俺聽阿孃的話練字讀書,俺相信,阿孃一定會變好的。”
“你!”金一諾被情緒激動的平安氣得七竅生煙,惡狠狠道:“隨你便!哼!”
金一諾被氣得頭頂生煙!
氣呼呼“咚咚咚”跑開!
一陣風一樣跑到醜婦屋門前,“咚咚咚!”金一諾氣憤的用拳頭砸門!
“醜姨!醜姨!你怎麼這麼自私!”金一諾跑去砸門。弄出很大的聲響。
“混小子,你發什麼瘋!”蘭娘子攔住金一諾,“大妹子現在最要的是清淨,你就不能給她清淨一點?”
“蘭姨,你讓開!你就知道袒護醜姨。我喊她醜姨,不知道她羞不羞!你去後院瞧一瞧平安,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氣醜姨了!”金一諾氣哼哼地,嗓門兒提的高高的!
“天可憐見的!那小子白嫩嫩的一隻手,現在個都起老繭了!我瞧著又是紅又是水腫。小胳膊細的跟柳枝抽條一樣!蘭姨,你真沒攔住我!我今天個不把醜姨給喊出來。我就破窗而入!”金一諾挽起袖子,手掌握成拳頭,在醜婦屋門上砸的“咚咚”作響!
一聲強過一聲!
不只是蘭娘子被驚動。李雲長,阿大,明月,這些住在這裡的人,全部都被驚動了!
“幹啥幹啥?”朱夫人手上的刺繡扔開了去。匆匆就跑來。明月手中的繡品也擱置在一旁,匆匆趕來。
又說李雲長和阿大是男子,又會武功。實際上是在金一諾喊“醜姨”的那一刻,就聽到了動靜。
又聽這小子嘴裡罵道。當下阿大就要來拉住金一諾,還是被李雲長給抓住了肩膀:“先別去,聽聽這小子都說些什麼。興許被這小子一頓罵。你們家的這位大娘子就開了竅!”阿大還是不放心,李雲長只好繼續勸:“這小子叫一聲醜姨,他不會真和你們家大娘子有過節。要是真的鬧騰開了,咱再去拉架也不遲。
你總不能夠因為你的於心不忍,興許就丟了一次讓你們家這位大娘子豁然開朗的機會吧。”
這樣說道,阿大才被勸住了腳步,只是站著的身子。一樣繃得緊緊的。他太緊張了。
而現在個,金一諾和蘭娘子鬧開了。李雲長和阿大隻好順勢過來瞧一瞧。總不能鬧出了這麼大的聲響,滿院子的人都聽見了,他倆聽而不聞吧!
朱夫人一把扶住蘭娘子,衝著金一諾就是一陣怪責:“你這小子怎麼回事?不知道你蘭姨壞著呢!”掃一眼蘭娘子的肚皮,又怨懟地瞪金一諾:“混小子!這是有身孕的人!哪兒經得住你這樣子又是推搡又是拉扯的,啊?”
金一諾剛才是激動,但這會兒被朱夫人一提醒,一壺冷水當頭灌下來。當下短了氣勢,訥訥向蘭娘子道歉:“蘭姨對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實在是!”說道這裡,又氣哼哼地瞪向醜婦的大門,那雙罩子彷彿能把屋門給瞪穿了去!
金一諾滿臉不服氣,指著屋門就道:“醜姨太過分了!自己個兒不開心,幹嘛折騰別人!這些日子大傢伙陪著她,讓著她。但這都三天了,離著食肆坊鬥賽也不過只剩下七天的時間了!
她到底還要難過多久!”
“閉嘴!”金翁和張老爺是老爺們兒,說好了住在客棧,只把朱夫人留下蘭娘子的院子裡住著。這裡最有發言權的就是朱夫人,“什麼食肆坊的鬥賽,大不了咱們就不參加了!”
“不參加?不參加咱們這老些人千里迢迢的來這裡做什麼?
還有那一路上遇到的追殺,幾次生死相鬥,死裡逃生又是為了什麼?朱嬸嬸,你說,這是為什麼?合著她心情不好,咱這些人都得陪著小心?也太慣會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
這有些話是心裡話,但有些是氣話,說狠了些。在場幾人全都面色濟濟,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別瞧著金一諾這小子小歸小,可真夠毒舌的!
而且他從小聰慧,這一路上也表現出不同於一般同齡人的聰慧才智!
“一諾哥!不許你這麼說俺娘!”一聲帶著深深怒氣的童音奶聲奶氣地響起。眾人一驚,全都條件反射地循著聲音看去,“平安?”
那娃兒對人家叫他的名字,聽而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