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著,蝴蝶象是放心了許多,瞧,這回小頭說出的順口溜還怪有趣兒,順口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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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兒看看端在手裡的餃子和提在塑膠布中的豬血,又看看江惠,見她忙碌,就說:“惠子,我把這些東西放到廚房裡,你們晚上嚐嚐”說著,也不等那江惠如答腔,自作主張轉身出去了。
她把東西放到廚房裡,沒有直接進那江惠如的屋裡,卻又敲敲範冬花的玻璃窗,說:“冬花,給你們送了幾個餃子,你們嚐嚐。”
範冬花正躺在炕上午睡,聽了,走出來,滿心裡意外又高興,卻說道:“蝶兒,你客氣啥?咱們一家子,不用那樣!”
蝴蝶把手搭在玻璃窗上,一張皺紋的臉擠成了一個柿餅,說:“沒多少,你們分著吃吧!我家大通昨天殺生賺來的。”
範冬花爬在玻璃窗前,嘴上還是客套地說:“你真那麼有心!以後,你家有什麼活兒,拿過來讓槐子家的做便是,別的不會,做個衣服、褲子,她還是做得了。”
她和蝴蝶叨嘮著,客氣著說了幾句話,蝴蝶卻深怕那小頭在江惠如的屋裡惹出煩心事,指著那屋又說:“小頭還在屋裡,我得照料去,要不,那小子會闖禍。”
“那小子操心。”蝴蝶說。
範冬花看她匆匆忙忙不多說話,嘿嘿笑了,附和著說:“也不能嫌小頭那樣嘛!孩子們啊,都是那樣,七歲八歲討人嫌,誰家的孩子不是這樣?”
蝴蝶兒為管不住孫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那是天生的,我有什麼辦法!人家大頭教育孩子就是讓他自由發展,我看,不約束也是不行的。”說著,那蝴蝶兒沒有再多說什麼,向範冬花揮揮手就轉身進了江惠如的那屋。
這時,江惠如的屋裡,小頭象頭小馬駒似的在屋裡踱著方步,他模仿著不同身份的人,來來回回走著,一會兒是學生上學,一會兒又是工人上班,再一會兒就是教師上課。
他嘴裡兀自喃喃地說著,象入無人之境般興致勃勃。
一會兒,他可能想到這裡只有一個觀眾,就是江惠如,他還想聽聽她的意見,於是他問她:“新媳婦兒,我象什麼?”
江惠如想到他那天說她“新媳婦新襖兒,穿得衣服沒領兒。”
她知道他整天在外瘋跑野竄,野得不回家,還時不時給大人出一些難題,就說:“你啊,什麼都不象。倒象那才生出的野馬駒,整天踏踏地跑來跑去,又踢又叫又鬧”
蝴蝶正好進來,立即贊同她的話,說:“可不是,整天一個亂折騰,不是破壞了這東西,就是損壞了那物件。他走到哪兒,哪兒一片亂”
小頭伸伸舌頭,調皮地做著鬼臉:“啊啊啊,哇哇哇!”
似乎不滿意大家給他的評論,又似乎故意要調皮,那個樣子逗得兩個大人都笑了。
蝴蝶看他那股調皮樣子,深有感觸地說:“這孩子,真是,我生了五個娃娃都沒有他累。帶他,可真操心。”說著,又看看新書包很合適,就領著小頭要轉身走。
“就這吧!那天有事,我再找你。”
一老一小兩個人慢騰騰往外走。
兩人一走似乎這裡沒有什麼事了,江惠如也能安靜一會兒了,誰知,他倆快走到院心時,那個小頭卻回過頭,意外地又凶神惡煞地喊了幾句:
“新媳婦,象畫兒,走起路來象風兒。漂亮麼,老樣兒;不漂亮麼,還是老樣兒;看來看去就是那樣兒”
聽這順口溜說的!不知他是誇她呢,還是貶她呢!
這個小頭,一個六歲的孩子,他就經常這樣隨口編一些順口溜。
可見這個小頭啊!
可他生在好叫驢這樣的家,如果不加以正確教導,那就好比是千里馬當驢養了。
江惠如在門外忙碌了一會兒就出去了,臨出門對蔚槐說:“槐子,我看看我媽。”蔚槐答應一聲,站在門口和江惠如打招呼說:“那你去吧,趁時間早。”
江惠如走後,蔚槐開啟電影片繁掃瞄,伸手往口袋裡摸煙卻是空空如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已把煙抽完了,他把一隻空煙盒隨手扔在地上。
蔚槐吃煙是習慣了的,而且有煙癮。那時還小,跟著一窩夥伴相互玩刀弄槍,瞎混著玩。別人瞎混著吃煙,他也是稀裡糊塗跟了的。結果,別人是當消譴責來玩,他卻吃來吃去就有了煙癮,總覺沒煙吃嘴裡寡淡無味,什麼味兒也沒有。
江惠如去了林葉兒那裡,蔚槐沒煙吃了自然要買菸,但買菸又需要錢,但他一個人留在屋裡翻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