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但就是高興不起來。”
蔚槐以為她不高興是他和他的家人的緣故,就又說:
“惠子,咱們只能暫時這樣,也只能是這樣的生活著。其間,如果你有更合對的,更如意的,想走,我想我還會盡力挽留你,假如你非走不可,我也無能為力,我只有等待,只是別讓我等的太久太久”他重複著哪幾句話,“人生沒有太多的歲月,可以讓我們等待,有的人感情受挫後,就不想再談婚姻,只有等”
江惠如的心中如潮水般泛起波瀾,她的眼前浮現了林葉兒多年倍受煎熬的身影。
啊!媽媽!惠如想到媽媽這二十年來孤獨寡居,麻木木的樣子,聽到蔚槐的絮語,酸澀的眼淚奔湧而出。
“惠子,惠子,別哭,別哭”蔚槐象闖了禍似的,慌慌張張攬著她,替她擦淚。
“怎麼你說哭就哭了?”
“我想起我媽,她太苦了!”她只顧自個兒擦著眼淚說。
蔚槐看她那樣又傷感著流淚了,有點責怪著她說:“你這個人,也是,現在怎麼又流淚了?像一個小孩子?還哭?!”
那位好叫驢大叔家的牲畜這幾天不知怎麼回事,老是那麼直著氣吼吼的嗓門叫,早也叫,晚也叫,並且叫得與往日不同。
往日,好叫驢大叔家的牲畜是跟著好叫驢大叔叫。現在,卻是顛倒個兒,好叫驢大叔跟著它們叫。
因為,據瞭解內情的幾個人說他家有頭牲口要分娩了。
二爺dui循規蹈矩過著一個平頭百姓習以為常的日子,他是每天按時吃飯睡覺的,比如說每天中午的午後覺;如果沒什麼大事時,他都會把碗一丟,美美地睡上這麼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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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dui循規蹈矩過著一個平頭百姓習以為常的日子,他是每天按時吃飯睡覺的,比如說每天中午的午後覺;如果沒什麼大事時,他都會把碗一丟,美美地睡上這麼一會兒。
可是,好叫驢大叔家養得那幾條牲口卻近來憋著勁兒跟他作對,一個勁地咴兒叫,這樣一來;就擾亂了他的睡眠。
二爺dui眼裡揉不得沙子,不解決這個問題,他會寢食不安。
先前,他跟好叫驢大叔鬧過意見,後來兩人就沒有了多餘的話語,即使路上遇見,如果沒有什麼事,兩人都不願主動開口,通常是互不理睬,跟陌生人似的。
二爺dui通常的表情是平抬了眼直直地看過去,像視若無人,有時,嘴裡還冒出一句“倔驢”,不知他說自己,還是說好叫驢,還是說那些牲口。
好叫驢大叔象什麼也聽不到似的,自顧自個兒打理著牲口,也是從容自如閒得不得了的勁兒,一邊嘴裡“驢驢”地拍打著牲口,時不時斜著眼偷看人家一眼,一邊就樂悠悠地怪腔怪調地哼起了小調。
他唱得卻是《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仔細聽聽又不像。
二爺dui有幾次看到他的眼神又怪又詼諧,意識到好叫驢大叔偷眼對著他唱是故意這樣難堪他,就有點氣憤不過地停下腳步,但他終於不知該說什麼,他只是說“你”
好叫驢大叔卻沒有任何的神經反映,甚至連看也沒看二爺dui一眼,兀自把那首什麼紅不紅綠不綠的歌曲唱得再怪再大一點。
其實,那歌詞誰也聽不懂。
那聲音一大,二爺dui就沉不住氣了,他站在哪兒從嘴裡又蹦出一句“神經”,後來又覺不解氣,又咕嘟一句“混蛋。”
好叫驢大叔這下聽到了,他不緊不慢斜著他,悠悠揚揚說“瞌細啊!瞌細啊!”
二爺dui聽了,以為他在譏諷他,於是梗直了脖子,臉色唰地燥紅起來,語氣裡帶有惱意,說“願意!我願意!怎麼了?”
說完,象打敗了的公雞,灰溜溜地走了。
瞌細;是鄉村人的土俗語;意即漂亮、長相好。
用在二爺的身上就有點不倫不類。
這主要在於二爺年輕時貪圖錢財與權勢,瞌細了那麼一回,貪圖了一回這輩子有點遺憾的婚姻,以至於和人言談時,有一足失成千古恨的遺憾流落出來。
那好叫驢卻偏偏要這樣刺激他。
可瞌細在這兒也是一個人名,她是二爺dui的老婆,被蔚槐他們喚做瞌細奶的那個即是。大家聽到這兒也就知道那二爺dui氣急敗壞的原因了。
據說,瞌細奶的孃家在舊時很有錢,她媽生了八個兒子才生出這麼一個她貼心的千金來,故名瞌細。
大家聽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