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高位,俯視盯著下面洛清城和師景道:“本宮想要叫你們賤人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今日這壽宴可不是本宮不請自來,而是你們親自給本宮下了帖子求著本宮來。換句話說,今日就是你們求著本宮來罵你們!”
李欣帶來人太多,大部分人都傾向李欣那邊。
洛清城見眼淚沒什麼作用,便也不哭了。她只是微微冷了聲音說道:“殿下非要將光華公主和離起因歸結到民婦身上,民婦也不敢不認。說到底,當年確是民婦錯,誰讓民婦與二郎是青梅竹馬、情誼深厚到再容不得任何人插足了呢。光華公主當年選擇離開也是看出了這一點吧”
她一副她很無奈很無辜樣子。
她豁出去了,左右今天是要得罪這天舟公主,此刻還怕得罪早一些嗎?你說李世慧那賤人和離是我造成,那我就承認好了。
“但是公主殿下就憑此事謾罵民婦是賤人,民婦心裡當真委屈。”她抬起頭直直望著李欣那美貌臉蛋,對女兒師文婷未來越發憂慮,便毫不客氣指責道:“民婦身份雖然及不上殿下您尊貴,卻也知道什麼話什麼場合下能說,什麼場合下又不能說。這並不關於禮儀,而是教養問題。”
衛這邊人將李欣看做了敵人,此刻聽到洛清城一番義正言辭辯駁,頓時就覺得揚眉吐氣起來,連帶著他們脊背都挺直了不少。
哼哼,南蠻子,看看你怎麼反駁?!你們天舟女人跑來插足人家感情,仗著身份欺負人家青梅竹馬有情人,簡直不要臉!
師景也不戳穿洛清城謊話,只是淡淡望著青磚地面,一句話都沒說。
李欣聽了果然氣不行,她並不知道李世慧當年與師景感情是怎麼一回事。張靖嘉只是選擇性給她講了阿孃一些事情,這些瑣碎關係卻沒給她說過。
她只好揀自己知道反駁對方道:“就算光華公主和離跟你沒有關係,那安邑郡主崔文槿呢?她可是師家嫡長女,卻光華公主離開後日日受你虐待,後甚至被掃地出門!”
這事是她親身經歷!洛清城你再怎麼辯駁也逃不過一個惡毒繼母名聲!
洛清城想不到這天舟公主竟然這麼難纏,對方似乎非常清楚那兩個賤人事情。尤其是說崔文槿事時,她語氣十分堅定,顯然是手中握了證據。
自己若是這個問題上和對方死磕,肯定會吃虧。
她想了下,看著已經圍上來客人,不由臉上浮出一個苦笑。
“文槿她”她表情十分委屈,看了看自己夫君和公公,然後囁嚅說道:“就算是民婦錯吧那時候民婦也才當娘,哪裡知道繼母難為。那孩子性子深沉,她心裡也是認定了民婦是仇人吧”
她感嘆不已說道:“否則她也不會去了周王府改了崔姓了。這事,可不是我們意思,全是她一人所為。”
不是他們師家所為,崔文槿棄了父姓就是大逆不道、數典忘祖!
眾人看向洛清城目光加敬佩。誰不知道女子做人繼母難了。對他太好吧,人家會說你不把他當自己親子一樣嚴格教導,好好一個孩子給你養壞了;對他嚴厲點吧,別人又會說你虐待原配留下孩子,是個惡毒女人;對他不好不壞,又說你不意這孩子
總之怎麼做都是不對。
有些人乾脆小聲議論起來,談論著自己見過那些繼母怎麼怎麼艱難
師誠志見了,嘴角慢慢彎起。他眼光落了李欣身上,心裡帶著勝利得意:這可是自己親手給師景選媳婦。你敢跟她鬥,你還是太嫩了啊公主殿下!
正文 第兩百二十二章 挑撥
李欣默默嘆了口氣,終於不想再製止遠洋隊的人幫著自己了。
然而張靖嘉卻突然開口說道:“伯顏,你帶著大家把這位夫人的言行記錄一下。”
他在一旁默默觀察著,目光閃閃越發堅定了今日要做的事情:“這位夫人的教養想必是很好的。畫下來帶回去讓天舟的百姓看看新衛最有教養的女人是什麼樣子。”
遠洋隊的人原先可都是新衛的貴族,新君登基之前,老皇帝重文輕武,姜桐的上層人士鮮有不通筆墨詩畫的。便是崔文槿不也是因為安少蓮琴藝高超才看上對方的不是嗎?因此這麼一大群人,就算是不喜筆墨的艾寥寥都能畫上兩筆,更不用說諸如周伯顏周仲林這樣的佼佼者。
聽到張靖嘉的吩咐,他們也不用跟主家借桌子筆墨,直接就等著身邊的丫鬟小廝們將手上拿著的摺疊的木桌給架在了大廳之中,然後便對著洛清城畫起來。
洛清城聽不懂天舟話,師景卻是能聽得明白的。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