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對他的權威進行挑釁。
她沒抬頭,因為就算抬頭也看不清他此時此刻的神情,只能靠耳朵去辨別,身子略微顯得有些僵直,時刻做好防禦的準備。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沒有資格”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嗓音醇冽低沉,一字一句,“你認為怎樣的關係才算是有資格、有必要,嗯”
這聲音鑽進蘇冉的耳朵裡,像是淡淡的冰碴沿著耳朵縫裡細細鑽了進去,聽上去有點疏離,有點生冷,卻好像沒有太多怒火。
有點不對勁。
抬手有些不自然地攏了攏額角的髮絲,蘇冉舔了舔唇,清了清嗓子壓住心頭的不安說了句,“最起碼,不是我們現在的關係。”現在算是什麼說白了,她好想就是被強迫留下的寵物,又或者是一個暖床的,僅此而已。
聞言她的話後,厲冥禹的面色不著痕跡地沉了下來,原本就不悅的鷹眸染上更多的陰霾,如同黑夜中化不開的濃霧,撥開一層又是一層,層層疊疊間讓人無法深探他的內心想法。倚靠在沙發後背的偉岸身軀也明顯僵硬了些,整個過程他都在緊緊盯著對面不知死活的女人,很好,四年後她學的倒是越來越大膽了。
鋒利的眸子延著她低垂的頭落在她的肢體動作上,她的身子有點僵直,手和腳也微微傾向了沙發外側,典型的一副準備一溜煙逃跑的跡象,不難肯定一點是,只要他一上前,她肯定會像是一直驚竄的兔子似的飛速逃離,這般樣子的她,讓他想到了已經勒在弦上的箭。
“行啊,學會頂嘴了是吧”他突然倒是怒極反笑了,薄唇揚起微微的弧度,乾脆翹起來二郎腿,“在我還沒讓你離開之前,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還是我厲冥禹的太太。”說完這句話,眸底又微微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這種關係,不知道你聽得夠不夠清楚”
蘇冉緊緊閉著嘴巴,沒說話,這個時候還是少說話為妙。
她以為他會大發雷霆,那麼至少可以讓她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一個人最容易暴露自己的格和內心想法往往就是在發脾氣的時候,人往往將情緒表現得越極端,就越容易被外人捕捉到格特徵,可是這個厲冥禹有點奇怪,該發怒的時候卻笑了,該笑的時候卻發怒,有時候她甚至在懷疑,這個男人的左右小腦是不是沒健全,又或者有什麼格缺陷之類的。
厲冥禹似乎不滿意她以沉默對抗的方式,淡淡地問了句,“厲太太,我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這句稱謂真正式啊,尤其是從他嘴巴里說出來。
蘇冉略顯無奈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聽明白了。”暗自扒了扒手指算了一下,還好,只剩下不到一週的時間了,天天跟他接觸,是挺折磨人的。
她的態度倒是令厲冥禹這下子滿意了,勾了勾唇,“好,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討論一下,用什麼方式才能讓你記住我的手機號”
“啊”蘇冉這次終於如他所願地抬頭,驚詫地看著他。他還有完沒完了“記個號碼有什麼難的還需要什麼討論”老天,放過她吧,相比他的電話號碼,她更在乎的是研究一下在陳忠屍體上發現的黑醋栗香氣。
厲冥禹大手一攤,“記個號碼是沒什麼難的,但對於厲太太你,似乎就很難。”
蘇冉啞口,其實她對數字的確不是很敏感,當初記自己的電話號碼時也費了半天勁。
見她沒了動靜,厲冥禹終於站起身,走向她,唇邊的笑意似乎也隱去了。
“你、你要幹什麼”蘇冉猛地反應了過來,剛要逃竄卻發現他早像是預知了似的擋住了前面的方向,身子只能快速地衝著另一邊後退。
“人都是要經過教訓才能長記的,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以讓你一輩子都記住的方法。”厲冥禹的語氣透著顯而易見的危險。
如此近距離,蘇冉很輕易看到男人眸底大片陰暗不明的光,流轉著如同深不見底的海域,蒼茫得駭人,前面沒路跑了,那她只能
想都沒想,她突然轉身衝著沙發後背爬過去,一隻腳剛要著地,誰料
男人的大手如同抓住小雞的鷹爪,猛地揪住了她的牛仔褲後腰,她就這麼十分尷尬地騎跨在沙發背上,左右都下不去了,只能拼命地掙扎。
“蘇冉,你怎麼越來越有喜感了這一幕要是讓你的讀者看到那就有意思了。”厲冥禹不鬆手,站在那裡勾著唇淡笑著,見她不停掙扎,又補上一句十分有威脅效果的話
“再掙扎個試試我不介意在客廳就直接扯掉你的牛仔褲!”
蘇冉驀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