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單羅大叔不稱我“維妮”,一定是覺得我配不上這個名字吧。
我不計較,大方笑了笑,“單羅大叔,有什麼事你儘管開口。”
我們都是喜歡直截了當的人,所以他也不拖延時間。
“我知道你們是真的喜歡對方,雖然我一把年紀,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絕對逃不過我這雙眼睛。”
單羅大叔的眼睛直勾勾地望我,倒是很有火眼晶晶的架勢。
“我為夜英這孩子好,唐小姐也最能明白的,那你知不知道,老頭我一直想拆散你們的最主要的原因?”
他說到這低頭,拿起眼前的經年茶壺。
“你有沒有覺得,這孩子發病的規律越來越亂,越來越密集?”
“”
聽了此話,我像遭到一場當頭棒喝。
眼前單羅大叔抿了一口茶,沉痛放下茶杯。
“阻止你們,是因為有一件事,連夜英這孩子我也一直瞞著”
我揪緊腿上的褲子,指甲摳住布料下的腿部。
聽見單羅大叔說,灼龍族王室遵從很嚴謹的通婚制度,這也和七老的由來有關,他們的子女通常與這七個家族的後代結婚,除了保證純正的血統,身患五陰熾盛的龍薩想要長命百歲
單羅大叔說到這時,好像也在感嘆這些好笑的捉弄,聲音哽咽了一下,復又繼續。
“我年輕時也出過村寨,為了我們龍薩大人的病,陪著他去國外治療基因遺傳學,對吧?”
這本來就是一種血液疾病,要壓制病發,延長患者壽命,與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對夜英這孩子的命當然很重要。
我本來還懷疑單羅大叔會不會想編造些理由來搪塞,可是他說的很真實,有些細節如果不是他真的看到過,不會裝的那麼像。
苦澀地想起,自己一直以來都想為師父做些什麼。
他多年來為我付出心血,我也想要幫助他,想要拯救他。
我就是覺得,只要是為了他,就算要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已經拖累的他夠多了,沒想到最大的拖累,竟是我本身。
這一生,這一件事,我被老天爺耍的最厲害。
後來,單羅大叔見我已經說不出話,也不再多勸,他的手拍了一會我的肩膀,起身想要離去。
“單羅大叔”我叫住他。
“我知道你為他好,你要他和迪柔在一起我懂了。”
他提氣,長長地一嘆。
我對這個人的喜歡,我以為能夠百年不變。
可是它竟會遇上這樣的不可抗力。
不知不覺,滿臉都是溼的,怕被沈策發現自己不對勁,我拿毛巾枕在臉上。
誰能告訴我,單羅大叔的話我應該相信幾分?
為什麼拼命想要尋找的平靜,怎麼都不能夠到來?
為什麼,它變作了一曲摧枯拉朽的絕唱。
師父,師父。
我要怎麼辦。
我還能夠,怎麼辦。
☆、37。【償還】
怕自己鑽牛角尖,我慎重地翻來覆去考慮幾遍,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
而這個朋友的首要條件是,無理由愛著夜英,不會隨便把這事洩露出去,所以能夠做到這些的,想來想去唯有周暮徹莫屬。
(小戲,他們這樣基真的沒問題嗎?)
“我知道族裡氏族通婚的慣例,但是對於其中的原因,不敢隨便肯定。”
阿徹抱著受傷的胳膊,靠在窗邊看外面的光景,“不過單羅大叔確實不像是會說這種謊話的長者。”
周暮徹沉定的身影,讓我糟亂的心獲得些許安慰。
“那到底有沒有辦法,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我的聲音,即使努力壓抑,還是在不停地顫抖。
大概他也明白了我的無助,眼神微微帶些柔和,不像平時那麼倨傲。
我皺著眉頭,“阿徹,我說真的真的。”
“以前的我肯定不會相信這樣的鬼話,什麼通婚什麼血緣相交就能改善師父的病,但是現在”
現在,我親身體會過灼龍族的蠱毒與降頭,也見過夜英病發時的痛苦,他的軀脈骨骼都像浸滿了劇毒,只要是能減輕他一份病症,我怎樣都願意!
“要是真就像單羅大叔說的”
難道我就要走,離夜英遠遠的嗎?
周暮徹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