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哥收起了那副字,看著我和陳姝涵搖了搖頭說:“我現在並沒有真出家,也就頂多算個居士,這段時間在這少去了凡塵的俗事,讓我心靜了不少,也對人生有了更深層次的感悟。”
毛哥說完這話走到門口看了看太陽,然後轉身對我們說:“走吧,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吃晚飯吧。”
我牽起陳姝涵的手跟著毛哥往山下走,路上陳姝涵對毛哥說:“胡宇,我覺得你變了,以前看上去挺不靠譜的,現在感覺人沉穩了不少。”
毛哥回頭看著我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雖然我比較認同陳姝涵的說法,但是我還是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句話,不然毛哥也不會在猴子身上練擠奶龍爪手。
路上和毛哥聊天,知道了毛哥現在吃住都在華藏寺,每天和這些僧人們同吃同住同扯犢子,也不是毛哥不想回去,而是走不了了,來的時候毛哥一狠心把身上的家當都捐作了香火錢,身上沒錢了。
毛哥帶著我們走過一條山間小路,帶到了一家農家樂裡面,毛哥和這家的人顯然很熟絡了,進去之後管那家的女主人叫嫂子,男主人叫哥哥,他對那女人說:“嫂子,幫忙做幾個菜,從武漢來了兩個朋友。”
那女人看了我們一眼笑著說:“好,好,你們往屋裡坐。”
我們來這的時候並不是旅遊旺季,遊客不是很多,沒一會幾個山間野味小炒就上桌了,因為原材料都是山上的,基本上都是原生態的,味道特別香,毛哥又拿了兩罐啤酒過來遞到了我手上,我開啟一瓶遞給毛哥,毛哥卻擺了擺手,自己沏了一杯茶。
“怎麼了!?戒酒了?”我對毛哥說。
毛哥握著茶杯看著我們說:“沒有,不想喝。”
我把手裡的啤酒遞給了陳姝涵,然後拿著啤酒和毛哥碰了個杯,對毛哥說:“你這每天在山上都幹些什麼。”
毛哥飲了口茶說:“鍛鍊身體,在這已經讓我徹底擺脫了賴床,每天早上我都起的很早,圍著山上跑一圈,上午的時候我就跟師傅練練拳,看看書,下午我就出來到山間溜達,到河邊坐坐,喂喂猴子,晚上回來就看看經書,跟其他人交流交流,其實我最多的時間都用在了冥想上。”
“那你都想出什麼來了?”我問。
毛哥看著我和陳姝涵問:“你們有沒有覺得自己的生活有時候過得很累。”
我和陳姝涵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毛哥繼續說:“你我活得都很累,為什麼?因為我們太想與眾不同了,不願流俗,以為自己聰明,其實這正是我們缺乏智慧的地方,能從世俗的現象中解脫出來,這才是智慧。我們熱愛自由,想隨心所欲,但真到了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了的時候,反而會覺得生活失去意義了。”
陳姝涵認同的點了點頭。
毛哥繼續說:“其實在這我也想通了很多事,當我剛成立的公司被人騙的傾家蕩產的時候,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但是在這裡,我明白了人生要想拿得起來,首先要學會放下,所以有些事發生了,逃避根本就不是辦法,因為早晚都要去面對它。”
我聽著毛哥的陳述,忽然覺得此刻他的形象沒有往日的猥瑣,變得有點粗大了。
毛哥淡定了喝了口茶,繼續說:“雖然我可能在錢上什麼都沒有了,但是我覺得我自己很富有,其實一個人財富的多少不一定要用金錢去衡量,一個人富有不是因為他擁有的多,而是因為他要求的少,你要知道,人慾望的溝壑是永遠都沒法填滿的。其實我現在最放不下的就是惠子和她肚子裡面的孩子。”
說道這裡毛哥目光柔情的看著我問:“康凱,惠子現在怎麼樣了?”
“上次讓你給她打電話,你給她打了嗎,惠子看不見你都快急瘋了。”我對毛哥說。
毛哥嘆了口氣說:“山上的訊號很不好,時有時無,有訊號的時候還都是深夜,我也不想打擾葉子休息。康凱,等你回去的時候,你幫我帶封信給惠子吧。”
“你不打算和我們一起走?”陳姝涵問毛哥。
毛哥搖了搖頭說:“活了這麼多年,我忽然覺得自己白活了,直到現在我才活明白,我不能再為了別人活著了,我要為自己而活。我還有些書沒有看完,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回去。”
陳姝涵著急的看著我,我知道她這是擔心我們此行的目的泡湯了,本來是叫毛哥和我們一起回去共謀聚美的大業的,但是毛哥卻想在這參悟人生,我想了想,有點糾結要不要跟毛哥說出我們此行的目的,後來我還是跟毛哥說了聚美現在的情況和讓他回去擔任客服中心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