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為你你不要我了嗚嗚以後以後你不許不許丟下丟下我”
“好好好。”初塵邊道,邊攜她坐下,輕撫其背。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她呢。”去罹白眼,顏鵲、行已也是無奈。
“師父,二哥。”趁那廂裡哭得正歡,傾之上前與暫別的顏鵲和久別的去罹相見。顏鵲與傾之自鳳都分手,不到一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去罹與傾之卻有年餘未見了,況且前者身中一箭,大難不死,後者被困山南,死裡逃生,這一相逢彷彿經歷了兩個生死輪迴,能不激動?
兩人相顧微笑,眼神動,同時後撤兩步,旋停,蹬地,猛力前衝,撞向對方。這種胸膛對胸膛,硬碰硬的角力,幾無技巧,誰若不發全力,只會被撞得更慘。
交鋒只是瞬間,傾之不敵,向後跌去,去罹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拉了一把。
“三弟,你可不如從前了。”嘴上也不忘討便宜。
傾之不介意,揉揉自己的胸口,又拍拍去罹,笑道:“二哥的傷真是好了。”
“好啊,你讓我!”去罹明白過來,不肯罷休,“不行不行,再來一次。”
“好了好了。”行已忙將兩個好鬥的弟弟分開,這才算了。
原本哭得熱鬧的小花兒,眼見如此“意氣風發”的見面方式,早看傻了眼,也忘了哭了。傾之與師父兄長見過,便上前跟小花兒打招呼,他蹲在小花兒身前,微微掀起嘴角,彈一下她的腦門兒,又是無奈又是寵溺地說道:“你呀,至於嗎?”
小花兒嘴巴一扁,很以為得理,“我害怕小姐像哥哥一樣把我扔了。”
傾之皺眉,“你哥哥把你扔了?”
小花兒兩手手心手背地抹抹眼淚,點頭道:“嗯,我記得他把我放在放在我記不清是哪裡,反正他走了就沒再回來,我想,他一定是不喜歡我,嫌我是累贅,就把我扔了”說著兀自沉浸在被遺棄的傷心和哀怨中,一啜一啜。
傾之的喉嚨一下子哽住了。
“不是這樣的。”揉揉小花兒的腦袋,傾之安慰她道,“不是哥哥把你扔了,是他把你丟了,他一定在到處找你,找不到,也會很傷心很難過。”
小花兒抬起淚汪汪的眸子,滿心期待地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因為他也曾丟了一個妹妹。
小花兒“嗯嗯”幾聲,又問,“那麼說哥哥還是喜歡我的?”
“對,”傾之柔聲道,“天下沒有不喜歡妹妹的哥哥。”
小花兒終於破涕為笑,倒是旁人各懷心思,不勝唏噓。
“好了好了,”顏鵲不喜歡這種氣氛,合掌道,“難得大家團聚,要高興才是。”又吩咐道,“行已,把我剛從渤瀛侯府帶回來的東西擺上。”
於是行已和去罹搬了盤子將桂花糕、松子糕、栗子糕、豆沙糕、水晶糕、糯米糕、瓜子、花生、蠶豆、核桃、杏脯、桃脯、海棠脯、葡萄乾、蜜棗、蜜餞、乾梅、乾酪、鹿肉脯、牛肉酥等,並去年冰藏的荔枝、龍眼、櫻桃、水梨滿滿擺了一桌,盤子不夠,乾果就直接撒在桌上,又有果酒數壺,佳釀兩壇——傲參倒並非多待見顏鵲,但聽說女兒和小花兒今晚留宿趙府,能不大方?
顏鵲拎了壇酒,伸個懶腰,“年紀大了,熬不得夜,你們玩吧。”擺擺手,懶散散地晃了出去,自竄到屋頂上“熬不得夜”去了。
同樣是夜晚,同樣是屋頂,十多年前,在鳳都王宮,在十三月閣,他向姐姐青羽訴說著對商雪謠的“一見鍾情”;如今,鳳都滅國了,姐姐不在了,商雪謠為花少鈞殉情,他知道,都知道,可這樣的時間和地點總令人恍惚。
“載酒蘭舟,枕楫而歌,不知今夕是何夕”
屋內五人圍桌而坐,守著美酒美食,邊吃邊敘。初塵便將如何提婚,如何拒婚,最後又如何金蟬脫殼一一道來。講到初退韓家父子一節,言語不能盡情,初塵和小花兒索性現場表演起來,初塵更是分飾三角:一會兒是她自己,一會兒是吃了暗虧、發作不出的韓嚭,一會兒又是她養女不教羞於見人,卻不得不撐著臉面牆上掛,但其實看女兒戲弄韓嚭暗爽在心的老爹傲參:
粗著嗓子——“小女年少,將軍大人大量,切莫怪罪。”“傲參”引身而起,一再拱手,一副“失禮失禮”“得罪得罪”的模樣。這邊道完歉,“傲參”跑到對面“韓嚭”的坐席,臉一拉,長了三寸。“韓嚭”振衣起身,拂袖,“侯爺,看來我們是來錯了,夜兒,走!”“傲參”忙不迭起身相送,“將軍慢走,我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