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加不穩。他一步三搖,依依呀呀地跌向母親,卻狠狠地跌在了地上。又厚又軟,如毯如席的落英乍然變做一地碎石,硌破了孩子的手心和膝蓋
夢醒了,身上還有些痛。他從未做過這麼長還能在醒後記得如此清楚的夢。毀天滅地,烈火焚身,他都不能解釋,唯一知道的是最後那個撲向母親的孩子是幼時的自己。想要活動一下身體,卻驚覺受了束縛,不得舒展,傾之心下一驚,猛然清醒——他身上五花大綁著,倚在堆滿乾草的牆角!
四周縈繞著奇異的香味,帶著銀色面具的白衣人舉著一個不甚精緻的小銅鼎,鼎內香草燃燒,輕煙如絲。
“這叫七世草,在焱族的傳說中它能喚醒七世的記憶,你都記起了什麼?”
傾之笑笑,不以為然,“不過是有鎮靜安神的功效罷了。”
白衣人緩緩地搖著頭,將小銅鼎湊在鼻下,深深吸了一口,神往道:“每次聞到這種氣息,我總會想起一庭花樹和開滿薔薇的院牆,那是我的前世”
“你是誰?這是哪裡?”傾之不理會白衣人的故弄玄虛。
“我是誰?呵呵”白衣人笑聲如魅,她託著小銅鼎在傾之面前搖晃,菸絲糾纏在一起,香味打了蝴蝶樣的結。“你還是仔細想清楚自己是誰,又怎麼來到這裡的吧。”白衣人俯身靠近傾之耳邊,低聲道,“焱族人野蠻未化,對於擅入者的刑罰是你想象不到的殘酷,何況呵呵,何況你殺了他們那麼多人。”
傾之微翻了眼皮瞧著白衣人:是敵?還是友?
見傾之面不改色,白衣人似覺無趣,便將銅鼎收在袖間,站起身來,低聲說了五個字——“嬈煌的詛咒”,便往屋外走去,行了幾步,微側頭道:“你該知道嬈煌是誰。”
嬈煌?傾之微怔,心底彷彿有什麼在翻湧,似要破水而出。
瘦紅居。
秋葉落盡,漸入初冬,初塵卻不管不顧地穿著單薄的衣裳坐在湖邊偷偷抹淚。
“爹爹,這屋子是你在做海都世子時就有的嗎?”
“是啊。”傲參笑著攬過女兒的肩頭。
停了一會兒,初塵又問,“爹爹,除了娘,你還喜歡過別的女人嗎?”
傲參一怔,隨即笑道:“怎麼突然問這個?當然沒有。”
初塵靠在父親懷裡,聽得到他的心臟跳漏了一拍。她掙脫父親的懷抱,面含薄怒,質問道:“那這屋裡所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