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商晟一句“陪嫁過去就是玉廷王府的人,不用問朕”,準了奏。舜英、舜華流淚與她揮別時,薄清揚就知道她的任務也結束了。
她仍然會收到從宮內送出的解藥,然而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每日臨鏡,那不老的姣美容顏讓她痛恨。時常想起常熙,白天或是夢裡,儘管名義上是花傾之的女人,可他們誰都不曾屬於誰,也無所謂忠與叛。
花傾之對她雖無感情,卻也算得上仁至義盡。他派人查到了她家人的下落——弟弟娶妻了,妹妹嫁人了,母親已做了曾祖母,雖無大貴,小富亦安——商晟的確如約將他們照顧得很好。花傾之問她要不要與親人相見,他可以安排。薄清揚想了想,道:“不必了,相見只會打擾他們安寧的生活。”
就這樣,孤身一人,白天守著一座孤院,夜晚守著一盞孤燈。
“母親。”門沒有關,今朝走了進去。
“這麼晚,你怎麼來了?”薄清揚有些吃驚,甚至沒有想到讓今朝坐下,後者也就站在一邊——她沒有撫養過他一天,所以孩子對她的尊敬多是源於疏離。
今朝道:“我從父親那裡過來,他說明日陛下會遣我個差事,讓我去南邊走一趟,短則兩三月,長則三五月,所以朝兒過來看看母親,跟母親告別。”
從今朝記事起他就一直跟著伯孃,他沒有母親的概念,也不知道母親的模樣。剛搬來鈺京時,有回和青青吵架,青青扮著鬼臉,指著這院子說“那裡面的人才是你娘,不許你搶我娘!”他既委屈又好奇,於是走進陌生的院子去找自己的親孃。那裡有個很美的女人,可也很冷——那不該是母親的感覺。他哭著離開,不知走到了哪裡,直到一頭撞進父親懷裡。父親抱起他,聽他哽咽著敘說著事情的經過,然後望著那院子的方向嘆氣,最後只得告訴他“以後不要一個人去”。
他再不渴望見到母親。這次若不是父親囑咐他“走這許久,去看看你母親”,他不會來——儘管每次見青青在伯孃面前撒嬌,他仍渴望著什麼。
“過來,讓母親看看你。”薄清揚笑著,向今朝伸出了手。
今朝怔住,這是第一次她想要看看他,他甚至覺得有些拘謹和不知所措。走到薄清揚跟前,今朝跪坐下,低著頭。那距離還是有些遠啊。薄清揚移近了些端詳著面前靦腆的大孩子,忍不住捧起他的臉。今朝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惶恐,卻又強烈地對映出一種希望。薄清揚微微勾起唇角,她想:這孩子真像花傾之。她一直好奇倉促之間他們究竟從哪裡找來一個這麼像花傾之的孩子,像到骨血裡!
薄清揚從來就知道,今朝不是她的孩子!
儘管花傾之找過她,對她甚至低下頭來像是懇求的說過“孩子是無辜的,不要因為你我的恩怨讓他受到傷害”,他那樣的人何曾向誰低過頭?即便對商晟,也只是虛與委蛇——薄清揚真有些受寵若驚,可她一個得不到愛的人,如何有愛施與別人?花傾之說“那畢竟也是你懷胎十月,辛苦所生”,薄清揚冷笑:他們都瞞著她,可作為一個母親,見到今朝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孩子被調換了,而她那生來孱弱的孩子恐怕已經夭折。她唯一所剩的寄望,也已破滅。
沒有點破,只是因為薄清揚篤定儘管孩子是抱來頂替的,卻依然可以牽制花傾之——那個男人,太在乎家,太在乎孩子,太在乎要給孩子一個家。
有那麼點奢望,今朝想知道母親懷裡的滋味;可薄清揚卻收了手,坐回原處,只淡淡道:“路途遙遠,多加小心。”今朝點頭,長睫下目光閃動。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趁假期多更些的,結果玩去了o(╯□╰)o
兩生花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山寨版標題——倆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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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兩生花
經過雖有意外,目的卻已達成。白姜既死,下一步的關鍵是穩住丹陽衛,這之前,首要是爭取顏鵲的支援,他,也只有他,能震得住端木楸。
傲初塵走下來,蹲在顏鵲身前,抽出繡帕想為白姜擦拭下頜的血跡。顏鵲一揮手,粗魯地將她擋開。傲初塵聽見他喉中嘰咕的低吼,看見他大滴大滴的眼淚砸在銀製面具上,曇花一樣。她聽見自己的嘆息聲,不知為誰而嘆。
“請舅舅節制丹陽衛。”她不是以王的身份命令,而是以外甥女的身份請求。
一身傲氣的少年不以為然:他既敢殺白姜,自是手中有牌,謀定後動——丹陽衛早就分了兩派:以上將軍端木楸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