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1 / 4)

小說:花氏孤兒 作者:瞎說唄

“那些幸運的人開出生命最美麗的花是因為他們把根紮在不幸之人的血軀之上,你願意把根紮在花傾之身上直至他枯槁而死嗎?”長袖流光,雲鏡中出現傾之的影像。初塵見他玄衣大帶,微笑著手拈紅花,那花張開花苞,吐出金蕊,紅豔得血□滴,而傾之卻漸漸面容扭曲、身體變形,化成一具骸骨,散做齏粉。

她垂死地伏在冰冷尖銳的礫石上,頭髮被粘稠的血液膠結成縷。“不要——”掙扎著爬起,已與岩石凝固在一起的傷口撕開、崩裂

噩夢驚醒。

那夜傾之不在身旁——他們做著機密的事,時常乘夜行動——初塵圈著被子坐起來倚著牆壁和床頭的夾角,把自己包裹在狹小而安全的空間裡。夢中的情景似曾相識,彷彿親身經歷過血肉撕裂的痛苦,但想想,又覺荒謬。

“恨嗎?這世上比你悲慘的人太多太多,你沒有資格去恨!”她絕望地大喊著“不要”的時候,蒼穹發出的聲音籠罩四野,冷漠到殘酷,卻又直戳心底。初塵知道那不是薄清揚的聲音,而是自己的心魔——只有自己才能那麼精準的找到心臟的位置,一刀插下去,不偏不倚:是她覺得上天對自己太過恩厚,擔心這種眷顧會被收回;是她覺得自己阻礙了傾之的復仇之路,寢食難安卻又無法放手;是她覺得比起薄清揚和許多人自己生而富貴、嫁而如意,幸運得怕是要遭天妒。

然而離開傾之嗎?初塵狠狠地甩頭:她不要!絕不!

接連幾日,時常被同樣的噩夢糾纏。醒來時如果傾之不在身邊,她就坐起來抱著被子迷糊到天亮;如果傾之在身邊,她一定要將他弄醒,只說自己睡不著,要他陪著聊天——她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讓他摸摸自己的額頭,這樣會覺得安心。過了幾日實在想不到該聊什麼,初塵道:“傾之,我們去看月亮吧。”

窗外淅淅瀝瀝。傾之蹙了蹙好看的眉,說:“外面在下雨。”他故意不看她的窘相,但大約十分精彩。初塵不再說話,縮到傾之懷裡,聽雨聲滴到天明。

許是因為心煩意亂,睡眠紊亂,她的月事又不正常了。

如此過了小半月,傾之忽然說要出門。初塵見天氣不錯,正抱了一些卷軸古書準備晾曬。傾之時常出門,她也並不十分在意,只隨口問道:“去哪兒?多久?”

傾之從初塵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書卷,道:“東邊,少則一月,多則兩月。”

初塵尋思著傾之不明說必然有他的道理,也不細問。

又抽出幾卷加在傾之手上,初塵順著書架一邊翻檢,一邊用拂塵撣拭。傾之雙手交叉合抱,跟在初塵身側。“大哥、二哥同你一起去嗎?”初塵問。

“我們一起出發,他們負責幫我甩掉沿途跟蹤的尾巴。”

初塵翻找書卷的手忽然停下,轉身問他,“也就是說——你一個人去?”

“是。”傾之道,“人多了反而引人注意,多有不便。”

初塵擰眉揪著拂塵,嘟囔道:“什麼事啊?一個人去多讓人不放心”她知道傾之藝高膽大,也知道傾之不愛惜自己的毛病,可就是沒有辦法阻止他一次次的冒險拼命。作為女人,也只剩下反反覆覆的嘮叨和埋怨。

傾之笑了笑,打趣她說:“去給你尋個治不寐之症的秘方。”

初塵心想這是被她半夜攪擾得挨不住了,轉著彎兒地抱怨她呢。瞪他一眼,轉身搬了個矮墩踩上去,手叉腰,居高臨下地斥他道:“胡說!”

傾之頓時一副知錯模樣,低下頭去,嘴卻笑得抿成了直線。

初塵踩在矮墩上整理高置的書卷,有些離手邊較遠,本該下來挪挪墩子,可她偷懶,偏要省那個力氣,於是踮起腳尖,抻著身子去夠。

“小心小心。”傾之兩手佔著沒法扶她,只急得在一旁提醒。

“沒事兒。”初塵渾不在意,將身體傾斜到最大的極限,手指勾到了系卷的絲帶。正要得意,腳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歪了下去,“啊——”失聲尖叫。

就知道會這樣——傾之有些認命,撒了懷裡那些紙脆得好似蟬翼的古舊書卷,飛身去接初塵。手臂順著她砸下來的力度向下一沉,再向上用力穩穩抱住。

傾之抱著初塵,書卷散落一地。

初塵睜開眼時不出意料的對上傾之那雙責備的眸子。

“下次小心就是了。”初塵道。

傾之嘆氣:懷裡那人可絲毫看不出悔過之意。

傾之將初塵放下來,後者忽覺小腹一陣絞痛,她有過一次經驗,月事若是不規律,來的時候會又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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