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實站在門邊,腳下放著一個黑皮箱。
正是那天飯桌上三人中的兩人,和那個尤總不一樣,這兩個人公司的樓盤在中秋節開盤。
崔師傅把車停在門口,方天風走下車,章總急忙拎著皮箱,和另外那人一起走過來,除了臉上沒傷,這兩位和那位尤總毫無區別,都是滿臉恐慌和微笑,非常彆扭。
章總兩手平舉箱子,恭恭敬敬說:“方大師,我們按照約定,給您送錢來了,一百二十萬,一分都不少。”
“我是騙子,你認錯人了。”方天風向裡面走去。
章總急忙把箱子交給旁邊的人,跟在方天風后面,笑著說:“方大師,我也不說虛的。孟總跟我關係沒那麼深,有些話沒跟我交底,我們只以為您是普通的算命先生和風水師。可今天的事一出,我又託人打聽了您,才知道您是柴主任的座上賓。其實,您要是早說您和柴主任的關係,事情就不會鬧僵。”
“我認識誰還需要向你報備?我每次給人相面算命,還要說我認識誰誰誰?說到底,還是我錯了?”方天風看都不看章總,繼續往家裡走。
章總賠笑道:“這跟您無關,是我該打,我認錯。我這次來,是誠心誠意跟您道歉。再說那天我也沒像尤總那樣說那麼難聽,我就是提出懷疑,沒下什麼定論。您是大師,一言九鼎,說下次只要帶一百二十萬,您就收下,我直接帶了一百二十萬,態度多端正。”
方天風想了一下,自己當時還真說過那話,於是問:“你不懷疑我是騙子了?”
章總老老實實說:“懷疑!但是,您就算是騙子,能騙到嘉園集團,騙到龐敬州,騙到柴主任,騙到尤總出事,我也心甘情願被您騙。”
方天風被章總氣笑了,說:“你這人是老實還是傻?”
“其實,我對您是半信半疑。我們做這一行的,不可能不信這個,但也不可能全信。當年我們開發過一個在幾十年前是亂葬崗的地方,怕沒人買,所以找來和尚做了整整一個月的法事,鬧的大半個雲海市都知道,等有關部門出手制止,我們才停下。”章總說。
方天風突然想到什麼,笑著說:“我喜歡說實話的人,而你就是這樣的人。”
方天風說著,走進別墅裡。章總一看方天風沒拒絕,立刻脫鞋進去,把裝錢的皮箱放到茶几上。
章總看著佔了一面牆的超大型水族箱,驚訝地說:“您這魚缸也太大了,比元州地產的都不差。您養的龍魚,比龐敬州的那幾條更漂亮,原來您是龍魚行家。”
“你也養龍魚?”方天風問。
章總笑著說:“我對這個沒興趣,我喜歡收藏一些古玩,不過,我聽說龍魚在港島也叫風水魚,鎮宅辟邪,最近想買幾條,不知道方大師能不能割愛?”
“割愛?這裡最便宜的一條魚,就是那條龍角金頭,有人出價三百萬我都沒賣。”方天風說。
章總暗暗吃驚,沒想到這龍魚這麼貴,知道方天風不會訛詐自己,於是笑著說:“我是說魚苗,這東西當然要自己養到大才好。”
“你要是喜歡,過幾天等我的神龍漁場開業,你可以來買。”方天風說。
“您到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一定登門拜訪。我們公司老總跟農業廳水產辦的主任關係很好,我們一起吃過飯,到時候介紹給您認識,保證您的漁場在東江省暢通無阻。”章總說。
方天風一愣,笑眯眯地看著章總,說:“你什麼時候和水產辦主任吃過飯?”
章總一看方天風有了笑臉,心中暗喜,說:“兩個月前。您放心,我們老總和他的關係沒的說。”
方天風臉上的笑容更濃,說:“你給你們老總打個電話,問問那位季主任現在怎麼樣了,是得罪了什麼人,去吧,我等你。”
章總這才發覺方天風是皮笑肉不笑,暗道壞事,乾笑一聲,急忙走到門口給老總打電話。
“老趙,水產辦的季主任出事了?”
“你訊息挺靈通啊,我前幾天才知道。”
“因為什麼事?”
“這事說起來真邪門!說是他操縱龍魚比賽,包養二奶。後者不用說,現在官員出事都用這個當藉口,可操縱龍魚比賽,怎麼聽怎麼邪門,他一正處官員操縱那麼一個小小的比賽還用拿出來說事?後來我打聽了一圈才知道,好像是有個大人物參加龍魚大賽,季主任不長眼,惦記別人長龍角的什麼龍魚,結果,當場被省紀委的人給帶走。”
“什麼!省紀委的人?”
“所以我正在打聽那人,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