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瞭解他的人麼?
呵呵,確實曾經有這麼一個人。
他一直以為她不瞭解他,誰知,到最後,她卻將他看得清清楚楚。最後,她死在了他的懷中。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最瞭解他的人,也該是她,可惜,她已經死了。
“夜蓮,”一瞬間,他恢復了凜冽寒冷,彷彿剛才那一刻的傷痛只是幻覺,“最後一次機會,讓他們乖乖住手投降,我會饒你一命。”
“你覺得自己有本事讓我夜蓮聽命?”真他媽不自量力。
陰鷙的眸中閃過一絲狠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放箭!”
話音一落,無數烏黑鋥亮的鐵箭寒光閃閃,如同平地起了一陣暴雨,朝著屋頂上的二人疾飛而去。
可屋頂上的兩人,卻似乎對烏光閃閃的箭雨視若不見,依舊淡淡地站著,一動不動。
雲赤城抿著薄唇,深邃的雙眸死死盯著上方的二人,靜靜等待著簇密的箭雨將他們射穿。然而,看到他們一動不動的淡定,他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果然,他失望了
那些風聲勁急的箭矢,經過侍衛們內力催動,挾帶著驚人的勢頭破空而去,本來是以為能將屋頂上那兩個美男子射成刺蝟,誰知
箭雨在他們身前三尺的距離時,生生停住!
彷彿撞擊到了一層看不到的壁壘,“咔嚓嚓”幾聲悶響,那些如雨的弓箭紛紛墜落,落在琉璃瓦上,激起一陣陣清脆的聲音。
雲赤城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看著公子夜蓮和醫仙身前那空蕩蕩的地方,那裡明明沒有屏障,沒有阻礙,可這些箭卻在觸及他們二尺的距離時,如同撞上了堅硬的牆壁,生生墜落。
“繼續放!”
又一陣急密的箭雨朝著二人飛去,可結果依然同上次一樣。
所有手持弓箭的侍衛都露出見了鬼的表情,舉著弓箭的手,有些發抖。
風雪瀾輕輕轉動著柱在地上的玉骨傘,上頭的紅蘇和她耳畔的流蘇一起搖動起來,唇角依然是不屑的笑容:“雲赤城,我這兒又不需要借箭,你浪費那麼多弓箭幹嘛?”
嚇死你,連杏林空明最著名的先天真氣和瘋花六禍的罡氣陣都不知道,活該你做小爺的僕人。
“你會妖法?”
雲赤城說出了一句連自己都不信的話。可是,他此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因為,除了這樣的解釋,似乎沒有能夠更好的猜測來應對眼前的這詭異之人。
風雪瀾的臉上忽然有些興味索然,不僅面容上的笑容斂了,語聲也變得冷冷的,更加不再多看雲赤城一眼,她朝著戰陣裡的杏明道:“杏明,別玩了。”累了,今晚還要睡美容覺。
話落,正與宮廷侍衛們遊斗的杏明眼神一動,突然變得狠戾起來,幾招便擊殺了數名圍在黑衣刺客身旁的侍衛,一手將已經受了傷的刺客提起,再一縱躍,已經飛出了那些侍衛的包圍圈,跳上了屋脊。
雲赤城再次驚疑交加,心中的迷惑更甚。
方才箭雨射不過那兩人身前三尺的距離,可現在毒聖卻帶著刺客那裡直接飛了過去,並且絲毫未受阻礙,難道公子夜蓮真會妖法不成?
杏明帶著刺客來到風雪瀾跟前,甩了甩滿手的鮮血,發現甩不乾淨之後,直接在黑衣人的身上使勁抹了兩把。
悲催,這次殺的人武功都不錯,不僅金針上染滿了鮮血,連兩隻手上也都沾滿了血腥。主子,我也有潔癖的啊啊啊=_=!
“主子,人帶回來了。”
“孟鴻飛見過公子,謝公子救命之恩。”一身黑衣的孟鴻飛抱拳躬身,為那一身風華折服。
風雪瀾淡淡點頭:“孟鴻飛,這可是我要的東西?”
孟鴻飛將手中兀自滴著血的包袱往前一送:“這便是雲國儲君新納的妃子,琅妃,禮部侍郎之女。”
遠山般的眉眼淺淺含笑:“很好,孟鴻飛,你我兩清了。”
轉過身,俯瞰著下方的雲赤城,沾滿芳華的唇角輕啟,譏誚的笑意綻放:“雲赤城,今日之事算在我公子夜蓮頭上,是我讓孟鴻飛做的此事,與他無關,若是以後讓我知道你敢為難他,我公子夜蓮上天入地,絕不放過你。”
冷傲的語氣,狂絕的姿態,肆意的譏諷,任誰都不得不臣服的高貴。
孟鴻飛感激地看著風雪瀾,只有滿心的敬佩。
夜風蕭然,夜色闌珊,月光和清風一起拂起如絲瀑般的長髮,紅色的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