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語無倫次的低語著:“怎會如此!怎能如此?老天也要滅我曹家嗎?”
這樣從天而降的巨大的攻擊力,根本不是人力所能阻擋的。而且曹軍制造的投石機,所能丟擲的石塊,連江南軍的十分之一也不到。故而曹軍對投石機根本就沒有什麼防備。
不等曹昂重新鎮定下來,曹彰一把奪過傳令兵手中的木鍾。全力的鳴金起來。在巨石落地的轟隆聲裡,那鳴金的鑼聲分外刺耳。在他們身後的中軍大帳裡同時傳來一片驚呼聲。
心中焦慮的曹昂與曹彰的心都猛然沉落。他們都知道。此時還在中軍大帳裡的只有照顧著父親的郎中,他們的驚呼代表了什麼,幾乎是不言而喻。
兩兄弟再不顧不得混亂的戰場上的一切,向著大帳飛奔而回。曹軍再次遭受沉重打擊,內外交困的曹操終究沒能挺過這一次的頭痛發作,成了一個無意識的植物人。
得知父親的噩耗,曹彰拔劍刺死了負責救治父親的郎中們。片刻之後,就下令傷亡慘重的曹軍全軍收攏。撤回兗州。也許他們還來得及,讓自己的母親們,再見自己的父親一面。
只是來時容易回程難,本就是敗軍的曹軍,已經是人心惶惶。不等大軍回到合肥,軍中就傳出軍糧不繼的訊息,更有許多的江南好的謠言。在軍中肆意擴散著。
逃兵不可抑制的出現在了素來精銳的曹軍之中,從舒縣回程裡還有六萬餘人的隊伍。過了合肥之後,就只剩下五萬人馬。隨著糧食日漸緊張,士卒們也是一路行軍一路逃散。
這一日,幾乎陷入混亂的曹軍隊伍,離壽春尚有五十里地時。一騎哨馬來報:“前方壽春城已經落入了江南軍手中。大軍無路可去了!”
飢餓的曹軍士卒們幾乎瞬間就陷入了狂亂之中。原本還想在壽春休整一番,吃頓飽飯計程車卒們對曹家已經完全的絕望。而曹昂根本沒有糧食來安撫震動的軍心。
譁變,不可制止的發生了。除了五千最忠誠的曹家子弟,大軍完全崩潰,真正的十不存一!但是亂軍根本沒有跑出多遠。就發現已經陷入了嚴陣以待的江南軍包圍之中。
孫策又怎麼可能讓這些幾乎餓瘋了的亂軍,流竄到民間造成更大的危害呢。不過等待這些逃兵的。不是要命的刀槍箭矢。而是早已準備好噴香美味,且份量充足的米粥與麥餅。
眾多的宣傳隊,分佈在不同的角度,向著被圍住的曹軍宣傳著江南軍的政策。
將士們只要放下手中的兵器,接受江南軍的收編。就能有飯吃,有衣穿,將來合適的人還會有田種,有工做。這樣的招降令一出,原本俘虜們站著的地上,瞬間只剩下一地的兵器鎧甲。
沒有一個逃散的曹軍,願意為了無用的兵器,衣甲,與殘酷的飢餓鬥爭下去。這一戰,江南軍卻是不費吹灰之力,順利收編了曹軍最後的五萬大軍。
當江南軍在外圍收編亂軍之時,身為新建的宣傳部侍郎,蔣琬親自與江南軍大將孫賁、孫家老三孫翊一起,僅僅帶著三五衛士進入到曹昂、曹彰等人所在的馬車附近,進行最後的勸降。
馬車的周圍是那最後一群,五千名拒絕投降的曹軍將士。雖然撲鼻而來的到處都是油煎餅的誘人濃香,但曹軍最後的榮耀感。讓他們不斷的吞嚥著口水,還依舊堅守著自己的底線。
忍受著越來越難忍的飢餓,與大堆黃澄澄的油麵餅和香甜的小米粥艱難的抗掙著。
不等孫賁幾人靠近曹昂的馬車,心中憤怒的曹彰已經策馬向著三人衝來。手中的鋼槍抬起,已是鎖定了走在最前方的蔣琬,看氣勢,卻是要將蔣琬拿下毆打一番出氣了。
不等曹彰出手,孫翊已經駕馬迎上,高聲喝道:“黃鬚小兒!我等乃是江南軍使者!你是誰家的小娃兒,不在家中侍奉你孃親,跑來此處橫槍掃路,意欲何為?莫非你想要尋死不成!”
遠處的李典等人,本是心灰意冷。對江南軍同樣心中有著無限的怨氣,此刻見孫翊小看了自家的三公子,卻也沒有人想要來解說什麼。
想來三公子雖然武勇,卻也不是肆意妄為之人。若是趁江南軍的使者不備,將他們打上一頓出口惡氣倒也不錯。他們這些大將不好出手,讓一個孩子動手就是最好的選擇。
江南軍再厲害,總不能跟一個少年孩童一般見識。一個大人被一個孩子揍了,誰也只能將這樣的醜事,藏在肚裡吃個啞巴虧罷了!
平日裡曹彰最討厭別人叫他小兒,就算是曹操也是愛惜的稱他一聲黃鬚兒。初次見到曹彰的孫翊,不知覺中卻是犯了他的忌諱。登時,曹彰的一張黃臉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