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曹操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緊緊的揪住了一般,許久未痛的頭也激烈的發作起來。他不知道典韋此番暴怒而去,會遭遇江南軍的什麼埋伏。但絕對不會是能輕鬆應對的局面。
雖然他也不相信,有什麼能威脅到全副武裝的重甲虎騎。但同屬精銳豹騎已經全滅,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精銳的虎騎再受一點不應有的損失。
那名小校一楞,呆呆的看了臉色鐵青的州牧大人一眼,卻還是咬牙說道:“大人,我們遇到曹司馬時,已到舒縣城北十里之處!
典將軍讓小的們要小心運送曹司馬,他卻是帶著兄弟們全速奔向舒縣。此時已過一個時辰,怕是,典將軍他此時怕是已到舒縣了!”
“啊喲!”曹操大驚之下一屁股跌坐在了泥濘的地上。慘叫道:“君明,君明啊!君明危矣!”
一陣激烈的頭痛再次襲來,曹操再受不住這樣的內外交攻的打擊,終於徹底的暈倒在地。留下一群驚惶失措的衛士,將領們圍著他的大聲呼叫起來。
第一九零章典韋之虎騎末日
飛奔的戰馬,那激烈的蹄聲裡,帶起一陣陣寒風。雙方相距五十步,原本靜立陣前的陳武終於動了起來。如同用一隻無形的大手,拉開戰鬥的序幕。
原本無聲肅立在陳武身後的那一萬陷陣營新兵,整齊的向著兩邊分開。一排嚴陣以待的刀盾手出現在典韋眼前,典韋強硬的嘴角拉出一絲蔑視的冷笑。
“哈!這些江南軍新兵真是糊塗之極,刀盾手難道比那些長槍手更擅長對付重甲鐵騎嗎?新兵就是新兵!且不論你等換上來任何兵種,本將都不介意送你們上路!
就算是你們出動弩弓手,亦是死路一條!任你們江南軍的弩弓再強,對付輕甲的豹騎尚可。難道還想要射穿虎騎身上的鋼製重甲嗎?哼哼!”
不等典韋心中得意的念頭消散,只見那數排刀盾手突然聽到什麼號令般,整齊劃一的全體蹲伏在地上。在他們身後,顯露出來的居然是一排數百臺,早已上弦的散射床弩。
每架足有半人高的床弩之上,都安裝了十枝粗如兒臂的弩箭。密密麻麻的排布在床弩之上,每枝弩箭的頂端都是如小鐵鏟般,黝黑巨大的箭頭。
不等大驚失色的典韋有所反應,一陣懾人心魄的嗡嗡聲突然響起。那些巨大的床弩,卻是以間隔一臺的方式,開始向著前方的曹軍重甲鐵騎散射起來。
因為射出的箭矢是扇面狀分佈,只是一半的床弩發射。就已經完全覆蓋了整個戰場的正面。
狂奔中的戰馬撞上勁射而來的巨型箭矢。虎騎人馬身上能阻擋普通弩箭射擊的鎧甲。在對上床弩射出的更加強大動能的箭矢時,如同紙糊一般。瞬間就被撕裂,穿透。
那巨大鋒利的箭頭,如同鐵鏟刺入軟泥之中,直接就從人或馬的身上,剷下一大塊血肉來。有些角度恰好的箭矢,甚至將整個馬頭直接削去了一半,更不用說相對更加脆弱的人體。
兩千虎騎在典韋的命令之下,散佈成一線。形成數道全面進攻的衝鋒陣形。正好讓散射床弩造成了最大的殺傷,整個陣形瞬間如同被巨大的剷刀迎面擊中。
血肉橫飛之後,衝在前排的人馬幾乎全部被射翻倒地。突然倒下的人馬身體,成了那些隨後跟上,幾乎力竭的戰馬最有效的阻礙。無數的虎騎沒有中箭,卻被自己的戰友絆倒在地。
就算有人想要仗著騎術,提韁躍起。或是拉停戰馬。卻因馬兒已經嚴重脫力,動作變形之下,反而摔得更為慘重。霎時間,整個戰場之上到處都是滾作一團,筋斷骨折而受傷慘叫著的人馬。
屹立不倒的典韋,憤怒的瞪大了他原本就巨大的虎目。他還想要向著敵陣前進。但身下的戰馬卻對主人的命令完全沒有了反應。數支交錯射來的粗大弩箭,幾乎射穿了戰馬強壯的身軀。
馬背之上的典韋,同樣被兩枝弩箭射穿了比常人強壯的多的身體。更有一支弩箭在穿過馬頸之後,再刺入了他的小腹,將他與戰馬真正的連成了一體。
方才面對那一輪狂暴的箭雨。典韋只來得及擲出手中的兩枝大戟。擊落了從正面向自己飛來的兩枝弩箭,他甚至來不及拔出背後的五枝小戟稍做防禦。就被瞬間飛來的弩箭射穿了身體。
床弩交錯發射的弩箭太過密集,那種機械發射的強大的力量,根本非人馬之力所能抵擋。
此刻面目猙獰的典韋嘴角已經開始滲血,但依然強橫的向著三十步外的江南軍瘋狂叫罵著:“乃乃的江南軍,卑鄙無恥的混帳東西們。居然用床弩來暗害本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