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當兩萬河北士卒,都是士氣高昂的向著白馬山下,那剛剛修起的曹軍營帳衝去之時。
道路兩旁稀疏的樹林裡,傾洩出的密集箭雨,讓所有人都在瞬間就陷入了混亂與恐慌的絕望之中。
人是一種奇怪的情緒化動物,在最快樂的時候遭遇打擊,那對心情的震憾就會更加劇烈。
就如此刻的袁紹軍一般,原本還算整齊的兩萬人行軍隊伍,完全變成了地獄一般。其實真正中伏的不過是走在最前方的六千左右的前軍而已。
但是被全力逃命的前軍一衝,不知道埋伏的曹軍究竟有多少,河北軍又怎能不亂。
因為知道曹軍主力都被牽制在延津。在白馬附近,除去馬上要被消滅的曹昂兩千殘兵之外,已經沒有其他有能力對付兩萬河北人馬的曹軍。
顏良才會將七千人馬與傷員全都留守白馬津,自己帶著兩萬人追擊曹昂。準備在活捉曹昂之後,順便執行主公之令拿下東郡。
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可沒有哪個河北士卒見過,這世上還能如此連續不斷的箭雨。每一箭都能輕易的射穿河北士卒們身上簡單的皮甲,木盾也無法完全遮攔住這樣強力的箭矢。
就算極少計程車卒舉起手中的輕質鐵盾遮擋了頭臉。但在激烈的叮噹聲響中,他們也馬上會被接連飛來的利箭,射穿了腿腳而倒地慘叫不止。
見到如此的弩箭,顏良當然知道敵軍在用什麼武器。大喝一聲:“全軍,弩箭還擊!”
然而已經陷入了混亂的河北軍。在命令下達片刻之後,卻並沒有幾人射出還擊的箭矢。只因為曹軍的弩箭太密集。
不過是片刻功夫,除了拼死逃出來的二千餘人之外,六千中伏的前軍已經倒下了一半有多。
當心中惶惶不安的河北軍。在顏良與將領們再三喝令之下,終於開始集結之時。三千沉重的鐵騎在悶雷般的蹄聲裡,洶湧而來。
遠遠看去,只見領頭的一將,似乎有著不差於顏良的體型。手中揮舞著一雙巨大的鐵戟,嘴裡卻是高呼著:“顏良小狗,納命來!”
本就心中怒火橫生的顏良又怎會怕與敵對將。提刀就向壯漢迎了上去。
“敢叫本將小狗,不把你斬成一塊塊的喂小狗,老子就真得做狗了!”
只是讓顏良後悔的是,還不等他衝到近前,詢問來將名號之時。對面來將卻一聲不響,突然擲來一物。面對敵將無恥偷襲,顏良的反應極快,抬刀就擋。
咣噹一聲大響。顏良已看清飛來的東西,正是一枝兩尺長的手戟。但他手中的長刀卻被對方戟上的大力,帶著向外鍘倒了出去。
空門大開的顏良大驚。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變得慘白一片:“這敵將只憑一飛戟,就有如此強橫的力量,豈不是說本將的力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這還是人嗎?”
還不等他想明白,又是一道黑暗飛來。這回有了準備的顏良倒是不再驚慌,那怕真得鬥不過敵將,全力以赴之下擊飛一件飛來的兵器,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顏良的全力一刀正斬在那黑影的正中,一聲更大的巨聲響起。全場皆驚。全身巨震的顏良愕然發現,這次襲來的還是一枝飛戟,只是在體型比上一枝足足大了三倍。
居然是一枝足有七八十斤重的飛戟,狂猛的力量湧入雙臂,顏良的雙手早已僵硬麻木。他的眼睛卻看到那可怕的大戟,居然繞著自己的刀身旋轉了半圈。
脫離了刀身的阻礙。擦出一聲奪魂的錚響,居然還能繼續準確向著自己的脖子飛來。
“怎會!”
叭哧一聲,寒意逼人的鋒利戟刃已經掠過顏良粗壯的脖子。
沖天而出的鮮血,帶著顏良滿臉驚疑的腦袋,與他心中無限的震驚與疑問向著天空高高的飛起。
旋轉中的顏良,正好看到一員比自己還要壯上三分,臉色如凶神般的大漢衝了過來。
緊接著在那隻剩一柄大鐵戟的曹將率領下,大群穿著甲冑的曹軍騎兵,揮舞著雪亮的戰刀,瞬間就衝入了剛剛聚在一起的河北士卒之中。
在連片淒厲的慘號裡,無數的殘肢斷刃沖天而起,帶著吡吡的嘯聲飛過顏良的眼前。
“剛剛被伏擊之處,又殺來如此多的輕裝騎兵!中伏了!曹軍怎會有如此多騎兵,怎會有如此猛惡大將!啊呀,二弟要小心,好痛!”
在惡來典韋的帶領下,一場並不算激烈,但卻殘酷的殲滅戰迅速的平息下來。這一次曹昂策劃的伏擊,加一次虎豹騎的衝鋒,兩萬河北軍戰死近七千人,餘者都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