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麼”沛雙見如玥帶著傷,雷便湧了出來:“都怪奴婢不好,竟然了旁人的調虎離山計,才讓小姐險些送命,都怪沛雙不好”
若是從前,如玥一定會抱著沛雙,痛哭一場。可現在,根本不是該哭的時候。
“沛雙,你先別哭聽我說!”如玥正經了臉色,緊握住沛雙的一隻手,略微用力的皺眉,道:“我沒事,可我能感覺到那刺客就是衝著我來的。眼下咱們必須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你昏迷前那句御前侍衛裡有內奸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抱著那個受傷的小女孩離開後,你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傷的這麼重?”
沛雙聞言,立馬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鄭重道:“小姐,那日回宮途,百姓都是分別跪於民道兩側,這樣大的陣仗,旁人自然是不敢妄動的。唯獨一個小女孩撲出來乞討。當時奴婢已經覺得很奇怪了,豈料御前侍衛的一人拔刀便朝那小女孩兒揮去。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腳踝處,反而像是故意令她受傷行動不便,卻不是要取了她的性命。
事後,奴婢聽了小姐的話,帶著女孩兒回家,按照她指的路,轉向郊外一條偏僻的小徑走去。豈料班路上忽然殺出數十名蒙面人,且許是訓練有素,個個身手不凡,幾經周旋,奴婢又要護著那個女孩兒實在力有不及,險些喪命。危難時,奴婢被逼退山邊,將心一橫跳下崖去,掛在了山般一棵突兀的樹上,才撿回了這條命。可惜,那小女孩就沒有奴婢這樣幸運了,活活被那些人亂刀砍死”說到此處,沛雙難過的垂下眼瞼。
“可惜我還是救不了她!不過慶幸的是,他們以為奴婢墜下山崖了,說話也就不那麼顧忌了。奴婢清楚的聽見他們有人問‘宮裡的侍衛伸手不是極好的麼,怎麼不自己出手?’還有人說‘只要他給的起銀子,咱們就替他辦事,管他身手好不好呢!’諸如此類。”
一口氣說了這樣多的話,沛雙的臉色又蒼白了好些。
如玥一個字一個字聽得格外清楚,示意芩兒扶沛雙先用藥。“你好好養傷,別想太多,此事我心裡已經有了分寸,必然跑不了這些無恥之人。”
“小姐,皇后娘娘不好對付,你自己也要當心啊!”沛雙喝了一口藥,苦澀的味道直嗆得她五官糾結成團。
“皇后是不好對付,只因為她身份貴重,可說到底,狠辣有餘,智慧卻不足。”如玥早已沒把皇后放在眼裡了,經歷種種,為皇后出謀劃策的罪魁禍首,越發明顯的浮出水面,而這個人才是不得不迫切剷除的。
“小姐,您的意思是說,皇后不足為懼?那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謀算您?”沛雙瞪大了雙眼,憤恨的要吃人一般。
“淳嬪。”如玥堅定的語氣,彰顯心的信念:“你放心就是,她敢這樣做,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貴人吉祥。”
如玥才乘著車輦走出永壽宮,便聽見富開在車輦外揚聲喚道。
“富公公前來所謂何事?”如玥雖然搭了話,可並未吩咐人停下輦車。
富開拘著禮,眼見輦車越駛越遠,遂也不敢怠慢,緊跑了幾步追上前去。“奴才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請各宮小主聚齊兒儲秀宮是有關昨個兒那刺客的事兒”
“皇上這會兒應該尚未下朝吧?”如玥不疾不徐的問道。
“這正是。”富開喘著粗氣道:“皇后娘娘預備向後宮先交代一聲,所以還請如貴人一併前往。”
“哦!”如玥拖長了音,只哦了一聲,便沒有了下。可車輦依舊是朝著承乾宮方向去的。
富開累的氣喘吁吁不說,大冷天的額上的汗珠子就沒斷過。想不跟著跑吧,無奈如貴人並未吩咐她退下,可這樣跑下去,只怕他這條老命都得搭上了。心裡再憋屈,富開嘴上也只能撿好聽的話來說:“呦,如貴人,您您就心疼心疼奴才吧!皇后娘娘那兒還等著奴才回話呢!”
“樂喜兒,快,停下輦車。”如玥只覺得好笑,衝著身旁的襲兒遞了個眼色。
襲兒這才掀起車輦的厚簾子,驚詫道:“公公怎麼跟著跑了這麼老遠,您瞧瞧,這不都到承乾宮了麼!”
“到了?”如玥也故意愕然,連連嘆息道:“勞累公公了,樂喜兒趕車也不說上一句。大冷天的,路又滑,再摔著咱們富公公,那皇后身邊不就沒人可用了麼!”
“貴人言重了,老奴粗笨,剛好堪用罷了。貴人您行行好,別讓奴才為難了,皇后娘娘若是怪罪下來,奴才又幾個腦袋也擔待不起啊!”富開好容易才喘勻氣兒,苦著一張臉,連連向如玥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