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只是這甜美的笑意裡,怎麼,怎麼盡是輕蔑。
竟然一個區區的貴人,也膽敢嘲弄她貴妃。睿澄何嘗不出如玥的心思,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隱隱要發作,卻聽皇后喚道:“如貴人。”
“在,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如玥斂了咄咄逼人之氣,乖順的退至皇后身側。
皇后別過臉去,不願讓貴妃細出自己的憔悴之態,只對如玥道:“既然祈完了福,咱們就走吧。別在耽擱貴妃祈福,人多心亂,要是佛祖聽不見貴妃說什麼,那就不好了。”
“是,皇后娘娘。”如玥恭謹上前一步,朝貴妃施禮:“臣妾先行告退,不敢耽擱貴妃。”
睿澄雙手緊緊攥拳,指甲不由得嵌進肉裡,生疼的厲害。眼睜睜著皇后與如貴人邁著蓮花細步款款而去。白白浪費了這樣絕好的機會,只恨自己遲來沒有證據,當真是恨惱的慪氣。
深吸了一口氣,睿澄才鎮定了心神,漸漸平復了胸口的鬱結:“我就你們還能快活到什麼時候。”
送皇后回了儲秀宮,如玥與沛雙才折回了永壽宮。這一夜的折騰,二人都覺得疲憊不堪。
此時黎明破曉,天空漸漸泛白。如玥索性停在永壽宮門外,仰頭向東方,那正是日頭也冉冉升起的方位。
沛雙在耳畔道:“那會兒是不敢問,這會兒是不得不問。皇后娘娘與貴妃一先一後都去了欽安殿,必是宮裡有人裡應外合,通風報信。小姐預備怎麼處置芩兒?”
“你覺得怎麼才妥當?”如玥反問道。
“這”沛雙卻犯了難。若說報信的人先去知會的是貴妃,只怕這會子她與小姐已然回不來了。可若說報信之人,故意請了皇后去救人,那貴妃又豈會知曉今夜之事?
說來說去,這個人究竟是有何居心呢?到底優勢不是芩兒的所為呢?卻偏偏皇后出現的那麼及時,真真是正算準了點,好像事先安排好了一般。
沛雙臉上愁雲不展,如玥倒忽然笑了,喜聲道:“沛雙,你快——紅日。”那樣橙紅的朝陽,緩緩升起。團團的密雲漸漸散開,照亮了大地上的一切。
沐浴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玥凝白的臉龐上,如鍍金一般明亮。心也因為這樣好的景緻而欣喜,身上更是流動著暖意。
沛雙側目瞧見了小姐彎彎卷卷的睫毛上,閃爍著細碎的光暈。“好,小姐,真好!”如玥感嘆日出東方之美,而沛雙卻讚歎著如玥的容貌,雖然一樣都是美,卻美的從來不一樣。
“小姐的心情甚好,想必是原諒了芩兒吧?”沛雙的心頭微微鬆了一口氣:“其實也好,這些天與芩兒姑姑相處,我總覺得她不是壞人。”
“是不是壞人從外表怎麼也不出來。絕美的皮囊之下,更可能藏汙納垢。也許掀開了這幅皮囊,見的才是最真實的醜惡,千奇百態無法繪製。”如玥動容不已,心已然有了主意:“就像這樣絕美的陽光默匿之後,誰也不清這深宮究竟有多黑暗不堪。”
“難道小姐您是要”沛雙的心徒然一抖,似萬分不安:“姑姑她當真出賣了咱們?”
二人說的正入神,宮門“吱呀”的敞開了。
沛雙回頭,正對上芩兒遲疑的目光,然而如玥卻沒有回頭。
容不得多想,芩兒邁出了勇敢的一步:“貴人為皇上祈福整夜,辛苦了。也該梳洗安歇了。”如玥這才回身,緩緩向芩兒,只是過紅日過強的光線,再向背光處,難免眼前一片黑團。唯有一個亮亮的圓點,似落在芩兒的臉上,隨著如玥的目光而移動。
“去備熱水吧。再把紫苒叫來,為我梳頭。”如玥如常的聲音,聽不出一絲埋怨的情緒。昨夜皇后的話,那樣耐人回味,如玥只對上了芩兒的眼神,便覺得恍如明白了些什麼。
“哎!”芩兒爽快的應下:“奴婢這就去。”芩兒心想,定是皇后娘娘說動了貴人,以至於貴人並不預備追究自己向皇后求救的事了。只是,貴人或許不會再信自己了罷!芩兒無奈的笑了笑,這條路本就不好走,更何況是如今這樣動盪的時期呢!
沛雙望著芩兒退去的身影,心頭微微的涼。儘管昨晚,她並未聽清皇后與小姐說了什麼。但也能猜到此事絕不是那麼簡單。
這還不是最令沛雙難受到,她忽然覺得入宮以後,小姐彷彿變了個人。
先前那樣果敢剛硬的性子,那樣高傲凌人的氣勢,都漸漸斂默讓人不清楚了。卻反而變得猜忌,變得小心翼翼,變得不那麼容易相信人了。甚至有些趨炎附勢,壓抑這自己對旁人卑躬屈膝。這或許當真是不得已的苦衷,只是沛雙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