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決定。
她看過拮据的家庭為了兒女的學費到處求人受盡挖苦奚落,最後捧著一堆零錢喜極而泣;她看過老人得了癌症,孝順的兒女砸鍋賣鐵也湊不出手術費,無奈痛苦之下,只能安慰自己癌症是絕症,治了也不一定會好;她看過有孩子得了罕見的病症,明明能治好,卻因為費用高昂只能眼睜睜等死,吃到父母補償的各種在她看來平常的美食露出幸福滿足的笑容;她看過旅店老闆的女兒被路過的旅客調戲卻因為對方一身名牌只能忍氣吞聲,在旅客離開後對著不菲的小費高興自己的嫁妝又厚了一層
蘭澈溪的人生早早地經歷了磨難和痛苦,但她從沒有為物質上的事情煩惱過。困惱那些人的事情對蘭澈溪來說什麼都不是,他們擁有,並習以為常的親情羈絆、安寧溫馨,卻是她已經失去的。
說不上誰更不幸,她羨慕他們生活的平靜簡單,卻也牴觸這樣永遠一塵不變的人生。
後來想起,或許就是這些日子所看到的,讓她一直被仇恨噬咬煎熬的內心得到了解脫而不再只是一個想法,一個決定。
從那以後,她的腳步不再只踏足那些名勝美景、歷史古蹟,開始留意起那些平凡中的美景。
可以說,那是蘭澈溪音樂生涯中的一個跳躍、大突破。
圓號和小提琴作為主調配合默契,引領著十幾種不同的樂器,明明是各有特色的音色,卻自然地融合到一起,渾然天成。
不同於《樂園頌》給人純粹的愉快,《小丑之死》如同一個旅人在靜靜敘述那個小鎮的樣子,那些人的辛酸生活在曲中被一一道來。
生活的哲理緩緩鋪開,引起人的深思。
讓人酸澀、讓人感嘆、讓人傷感、讓人跟著心喜
沉浸在娟娟若水般的樂曲中觀眾和評委們的心在其中沉浮飄蕩,如同高華的洗禮,浸染著心靈。
咚——咚——咚——尾聲是三記配合著大提琴和木琴的定音鼓聲,如同嘆息,如同輕笑,如同告誡。
也敲到了所有人的心中。
“啪啪啪”熱烈的掌聲從觀眾席響起,觀眾們站起來,用滿是讚歎的目光向交響樂隊致禮。
蘭澈溪走下指揮台和站起身的樂手們一起從容地致禮。
從舞臺退場,所有樂手臉上的淡定冷靜都消失不見雖不像上次一樣喜極而泣,卻也喜形於色高興之意顯而易見。
“記住,這還不是我們的終站,到時候,才是最美的風景。”蘭澈溪的聲音輕輕的,溫柔如水,卻給他們的心帶來了巨大的震動。
金霖等人的神色愈加振奮,沒錯,這還不是終站,他們還不能懈怠,為了更美的風景!
由林肆相伴著進入貴族包廂,簡楊等人微笑著上前和他們擁抱,口中說出的話是滿滿的喜悅和讚歎。
如同第一場比賽,第二場比賽同樣舉行了兩場,這種難得的取百家之長的時機,蘭澈溪自然如同第一場一樣沒有錯過。而為了保護她,林肆理所當然地寸步不離。
有蘭澈溪做榜樣,工作室那些熱愛音樂的人也和上次一樣有樣學樣。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蘭澈溪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滿足,果然,如同她的猜測,參賽者這次拿出的作品水平明顯要優於上一場,讓她得到了不少啟發靈感。
回到工作室,蘭澈溪提前打了聲招呼,就鑽到家裡的錄音室不出來了,連生理需要都是在裡面解決的。好在她以前就預料到會有這種時候,錄音室附帶著盥洗室,還有個簡單的休息隔間,裡面放著一張單人床。
宋藍幾個都是差不多的情況,初窺門徑的侯翔承也進入了創作爆發期。就連只是上上創作選修課的司憶他們最近也各自琢磨出了點旋律、歌詞。
一星期後,將初步的成果整理好,蘭澈溪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從錄音室出來,首先去了工作室。
“宋藍他們幾個‘出關’了嗎?”坐到簡楊面前,蘭澈溪變幻出一杯奶茶邊喝邊問。
“前兩天就出來了,倒是你,成果怎麼樣?”簡楊期待地問道。
蘭澈溪笑了,“很不錯,現有的孩子們出道的話,新歌估計是不用愁了,每人一首是沒問題的。”
她創作的速度很不穩定,靈感多的時候,一天好幾首都不算什麼,若是沒靈感,一個月一首都是問題,通常她還對成果不滿意。當然,以上兩種情況都是少有的。
簡楊聞言也笑了,蘭澈溪又問道:“對了,樂隊的孩子們這幾天的練習”她有些心虛,當時靈感泉湧,她也顧不了其他,一頭鑽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