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飛的聲音還帶著少年變聲期的沙啞,只是此刻帶了堅決的意味,聽起來就像是磨砂石劃過劍鋒般帶著無可言喻的凌厲和鋒銳。
這是一個天生的軍人,蘇流熙心中暗贊。同時,他會成為她最鋒利的匕首。
“真正的強者,會讓敵人親自雙手奉還曾經從他那裡拿走的東西。”
蘇流熙轉身離開,只留下了這一句話。他能懂。
趙凌飛 ,不,現在是夏臨,在聽見這句話的一刻,棕色的眸子亮了起來。
他定定看著那道背影,心悅誠服道:“多謝公子指點。”
蘇流熙一出來,就走向了林褚之的書房。林褚之每天看完診都堅持要喝上蘇流熙泡的茶,和她一起用膳,非說自己多年孤獨,好容易有了個徒弟,可要好好珍惜
蘇流熙第一次聽林褚之說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並沒有出言阻止,只是在林褚之喋喋不休了半個時辰之後,突然捧著茶杯,難得好心提醒道:“師父,剛剛好像你的杯子裡不小心擦上了一點番瀉葉粉”
“什麼!你這丫頭不早說!”林褚之跳起,風風火火跑出去了。
若是平時,憑著林褚之對藥物的研究,怎麼會覺察不到被下了番瀉葉?只可惜,興奮過頭,蘇流熙又身手極快,神不知鬼不覺下了手,這才讓林褚之中了招。
之後那半夜,林褚之都在頻繁的進出茅廁
其實蘇流熙下的是決明子,番瀉葉是猛藥,她還不會不知輕重。決明子剛好還可以清肝明目,利水通便,順便讓老頭子降降血壓血脂。
不過自打那以後,林褚之就乖覺的不再喋喋不休,反而專心品起茶來。畢竟蘇流熙的茶藝,確實十分高超。
品過茶,林褚之就會挑出幾本書給蘇流熙,讓她自己先看著,揹著。自己則專心整理培植的藥草。回春閣有他自己打理的藥鋪,皆是珍品。
林褚之不愧是天下少有的名醫聖手,他的書房裡面,甚至珍藏著許多孤本。隨便拿出去一本,都是救命的良方。
只是看他扔給蘇流熙時那毫不在意甚至嫌棄的模樣,實在讓人
更讓人無語的,是蘇流熙接到書時,也是一臉平淡的樣子,似是完全不知道她手裡的書隨便一本都價值千金。
《黃帝內經》、《醫宗金鑑》、《傷寒論》甚至還有失傳已久的《金匱要略》,以及弗泗銀針的用法總結《弗泗通略》。
足可見林褚之對她寄予厚望。
更令林褚之驚喜的,是蘇流熙對於醫道天賦極高,舉一反百。讓他驚歎的同時老懷甚慰。
“愛卿,朕派給你一萬精兵良將,怎麼這麼久了一點訊息也沒有?!”偌大的御書房,嘉榮帝緊皺眉頭,負手在後,可見心情極其煩躁。
蘇珣回道:“陛下,此事不可操之過急。畢竟開陽符關係重大,且此次牽涉到朝夏,微臣一直低調行事,唯恐稍有閃失,打草驚蛇啊。”
嘉榮帝想想也有道理,只是這一天不拿在手裡,他就一天不放心:“你行事向來有分寸,西關朕已經決定派遣別的人去,你就留在帝京,專門暗中查訪開陽符的下落。”
蘇珣聞言,心中暗喜,只是這鎮守西關的人還得是自己人,否則那些事可保不準不會被人發現。
“陛下,微臣覺得,陳厚德陳校尉謀略過人,英勇無匹,實乃”
“明日上朝再作商議吧。”嘉榮帝忽然打斷蘇珣,擺擺手讓他下去。
蘇珣雖不明所以,卻也行禮退下。心中暗想,無論如何,西關是一定要拿在手裡的。
蘇珣回到府中,何氏迎上,臉上是標準的溫婉的笑容:“將軍,今日妾身燉了川貝雪梨,將軍喝了去去火吧”蘇珣抬眼,盯著何氏:“怎麼,覺得本將軍這兩天衝著你發火,不滿了?”
何氏一慌就要下跪:“將軍明鑑!妾身妾身絕無此意!只是天氣燥熱,希望將軍以己身為重啊!”
蘇珣冷冷瞥了一眼跪著發抖的何氏,轉身離去,留下何氏一人兀自後怕。
這段時間,嘉榮帝催著去找開陽符,還要擔憂那邊的報復,還要分身去暗中捉拿蘇流熙拿回印章
蘇珣沒瘋已經是好的了。平時忍不住就拿身邊人瀉火,整個將軍府都極其壓抑。
何氏在蘇珣那裡沒討著好,自己揣著氣回去了。正好一進門就看見蘇流芊在擺弄一大堆飾品。看見何氏進來,蘇流芊扔下正抓著把玩的一隻金步搖,急聲問道:“娘,父親怎麼說?還沒抓到那小賤人嗎?”
何氏沒好氣道:“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