曛做飯時腦海中不停地回放著這附近各種的地形,試圖找到更有利的方式來打敗恐獸。
毫無疑問,這一次的條件比上一次苛刻太多,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做準備,挖坑之類的活動不要想了,一是人數不夠,二是地面被凍得**的,挖個陷阱還不知得費多少功夫。
上次對付母暴龍的落井下石,井挖不了,石塊這附近除了那些動物棲息的山崖也沒有別的高地,可要將恐獸引誘到那麼近的地方,還要在那麼高的山崖頂上堆放足夠大、足夠多的石塊,還要一次搞定兩隻恐獸,更不現實。
不過,雪地上也自然有雪地上對付敵人的方法,看了看地上的白色獵物,李識曛心中一動,邊吃烤肉邊同白虎在雪地上寫寫畫畫起來。此時的白虎也沒有再賣關子的意思,倒讓李識曛對他的計劃大吃一驚。不過,這種動手的活兒,顯然李識曛腦中的主意更多。兩人一頓飯的功夫就將計劃完善得差不多了。
其實根本不需要太複雜的想法,只要有效,一套計劃就已經足夠。
簡單地填飽肚子之後,火堆並沒有立即熄滅,仍然在加熱著鍋裡的冰雪,然後大家開始分頭忙碌。只能講,白虎預留了狼族獸人保持人形的決策,真是太明智了,他們最後定下來的方案,需要不少人手來執行,獸形畢竟不如人形靈活。
李識曛和白虎第一個選定的地點是林子裡,兩棵高大的樹木之間,這兩棵樹木大概相距七八米遠。李識曛在樹幹上綁了顏色醒目的獸皮之後,一群人開始忙碌起來。他們先是清理了積雪,然後往地面上打樁一樣按李識曛畫和白虎標記出來的位置釘入一根一根細長的木棒。
這些木棒都是白虎授意下從山谷帶出來的,原來就是用來做標槍的,不過被一截為二,因為本來就細,十分容易被釘入了地面,剩餘在外面的長度不過三十來公分左右,然後,白虎的陰險之處徹底地暴露了出來,他示意一個狼族獸人從獸皮中倒出了一堆東西,嘩嘩聲中,這些黑色的東西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正是處理好沒有裝上的黑曜石槍頭。
大家像平時組裝標槍那樣,將槍頭一一裝到地面的木棒上。這一支支倒插在地面上的黑曜石標槍在陽光下折射著耀眼的光芒。李識曛上前一一調整了標槍的角度,使得它們全都以七十度角朝南面微微傾斜,甚至還用Y字形的小樹枝一一支撐住。
然後一個獸人滿頭大汗地端著滿鍋融化的雪水過來了,李識曛接了過來,將雪水一一順著標槍澆了下去,務必保證每支標槍的下面都被浸溼。然後李識曛開啟自已的揹包,裡面除了食物就是他跟央阿帕學習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的“學習成果”。
李識曛開啟了一個包好的幹葉子,小心地將粉末一一塗在了標槍上。然後密密收起疊好的葉子,小心地用一旁的冰雪清理雙手。
另一邊忙碌的老虎們已經回來了,剛剛生怕旁邊的積雪不夠,白虎領頭,它們拖著的獸皮上堆滿了積雪。
李識曛和一眾狼族獸人將鬆軟積雪一層一層地鋪在了標槍上,尤其是標槍周圍,小心沒有壓倒標槍,又要讓白雪完全地覆蓋。最後完全的時候,最後李識曛用一根樹枝做成的大掃帚輕輕一掃,這片地面又雪白一片,光潔如故,完全看不出厚厚積雪下深埋的重重殺機。
李識曛用剛剛那種動物雪白的獸皮細細地做了一根繩子,再妥當地在兩棵樹上佈置了之後,白虎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遍,沒有問題。
一行人再次撤回了小坡上,第二鍋雪水已經燒化了。狼族獸人將一根根木棒幾乎平行於坡面地倒插在小坡下約十米的地方,像剛剛一樣裝好標槍頭,佈置妥當後。眾人開始向坡上澆水,不停歇地重複著化雪、澆水的舉動,雪化成的水溫度並不高,一澆上去,整個小坡一側很快結了冰。
這個小坡是個由南向北斜向下的坡,四十度並不算太陡峭,只有百來米長。沒有冰雪覆蓋的冰面上看到一根根森然倒立的標槍像是冰雪鎧甲上猙獰的倒刺,讓人望之生畏。
最後,在白虎的示意下,小坡上高地的邊緣也被澆了一些水。李識曛則用一些樹枝綁好了一個平板樣的東西,也不知是要做什麼用途。
在李識曛佈置好了一切,再三交待了所有的計劃與步驟之後,獸人們最後都隱藏在了高地的緣的大樹上,手握著山谷裡就特製好的粗繩,屏住呼吸,只等待恐獸的到來。
這次的等待格外漫長與焦灼。
一天一夜之後,久違的警戒哨聲才響起,一長兩短地再響了一遍,沒有錯,這不是鳥類的鳴叫,的確是事先約定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