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煉壞了再重來不就好了。”陳鈞一把將他按下,嘴上說的輕描淡寫,可眼裡卻放出了強硬的目光。
枯玄自然也不示弱:“大王對這丹藥重視的很,想必太子也不願意讓大王不痛快吧。”
“那我又怎知你真煉成還是假煉成來矇蔽本太子。”陳鈞起身,微微昂頭,垂眼看著他。
枯玄也不慌張,鎮定的回應道:“太子大可派人去府裡瞧一瞧,但如果小道說的是實話,太子還要強留,從而耽誤了丹藥的煉製,到時候大王會不會怪罪下來就不得而知了。”枯玄眼中透出森然笑意,臉上卻一副恭敬的模樣,如此表裡不一的偽裝讓陳鈞不禁汗顏。但他哪能示弱,鼻子裡哼了一聲道:“還是頭一次有人敢不聽我的旨意。”
“哪敢,小道只是奉了大王的旨意而已,多有冒犯了。”枯玄正說著,門外正有太監大喊:“大王駕到!”
什麼!陳鈞心中一凜,這才發現枯玄身後的那名小道士已然不見的身影,顯然是趁著方才兩人對峙悄悄溜到齊王那兒去了,他這次回來身邊服侍的宮人全都換了生面孔,一舉一動顯然都受了監視,那些宮人也自然不敢攔著枯玄的人。再看枯玄,此時他竟毫不掩飾心中的得意,一邊嘴角微揚,笑得讓人膽寒。好個老狐狸,竟然搬出父王來攔我,手段可真高。
還未見著齊王,就聽見他於殿外說道:“聽聞真人的靈藥煉成了?”話音未落,大門驟然敞開,齊王滿目興奮的進了內殿,竟不顧陳鈞也在場,對著枯玄喜出望外道:“真人,靈藥有了?!”
枯玄躬身:“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小道現在只需回府加上最後一味藥,到便可立即為大王呈上。”
“那快去啊!”齊王甩甩袖子急忙催促。
“可太子殿下想聽聽風水呢。”枯玄說著側過頭對陳鈞一笑,行禮時舉起的手恰好以衣袖遮住了他的臉,唯獨齊王看不見那意味深長的笑。
“這不急,明日後日都行,往後日子可長著呢,何必急於今朝,陵源真人大可自行回府。”齊王依舊毫不顧及陳鈞,做主放了枯玄回去。
陳鈞也只能咬牙送了齊王和枯玄離開。
“該死,可恨!”待二人走後,陳鈞在內殿一時平復不了怒氣,狠狠捶著桌案,懊惱自己怎會如此大意,又回想起枯玄那幾次令人不快的笑,愈發憤然,但最憂慮的還是如今高辭與北唐素是否順利找到證據,只怕陰差陽錯落入敵手。
而此時二人正在枯玄府中,先前順利由外牆進入,時間正是二更天,其中已熄了一部分燭火,守夜人也未發現他們。
兩人身穿輕便的深色衣著,避開了旁人居住的屋室,悄悄潛入了枯玄的臥房,卻意外的發現這間屋子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所需之外竟再無其他蛛絲馬跡。又至書房或庫房一類進行調查,但搜尋了近一個時辰也仍舊無果。
北唐素和高辭坐在府中堆滿各色書冊的藏書房裡毫無頭緒,外頭打更人已報了三更天。
高辭望著書冊滿閣,別無他物,坐在地上皺眉道:“可能有線索的地方我們都搜遍了,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那只有兩種可能了。一,他興許不是奸細。二,他貼身藏著重要的物事,或者在更隱蔽的地方。”北唐素四下看了看也一籌莫展。餘光忽而看到了房中一副畫,她走至畫前細細端詳,低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幅畫很奇怪?”
“奇怪?我不懂書畫,看不出哪裡不對。”高辭起身也看向那副並無特色的山水畫。
“不是畫,是整體佈局的問題。”北唐素指指四周,“你看,這間書房除了書根本沒有多餘的裝飾品和擺設,為何會赫然在這堵牆上出現山水畫?如此突兀莫不是要掩蓋什麼”說著她順手掀起畫來,頓時又驚又喜。
被畫所遮蓋的牆面上有四道淺淺的紋路圍成一個方形,不細看很難辨別,如此情形顯然是一道類似於暗格的機括。
她小心翼翼的按下那塊呈方形的區域,瞬忽間,靠近裡側的牆根下,地面石磚緩緩移動,一條通向地道的臺階路映入眼簾。
“沒想到竟會在此暗藏玄機。”高辭先行走至地道口觀察了一番,確認並無危險後才同北唐素一齊往地下走去。
長長的甬道陰暗潮溼,牆壁和地面因此頗為溼滑,只有兩側牆上的燭臺放出淡淡的光芒。
“這是鮫油?!”北唐素停下腳步凝視著燭臺內的燈油。
“鮫油?相傳能令燈燭長明千年之物?”
“恩,他居然能取到鮫油,究竟是何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