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3)

小說:役風塵 作者:閻王

心中滿是疼惜與憐愛。

“你說我會不會死?死是什麼感覺,我從來不知道。”北唐素背對著他苦笑了起來,高辭卻看不見。

“不會的,哪有那麼容易死,我一直在刀光劍影裡都還活到了現在。”他埋首在她那顯得蒼白頸項邊,“我相信謝宜人,他定然也不願意讓你死,會好起來的。如果”他忽然停下了話語,像是思忖了良久良久,微微揚起頭,輕聲在她耳邊低喃:“如果你我都好好活著,你願不願意與我白頭到老?”

北唐素並未立即回答,只婉然笑才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她緩緩回過頭,正迎上他溫熱的雙唇,他凝視著眼前那雙烏黑的眸子,心疼的撫了撫她毫無血色的雙頰,略略粗糙的指腹又移步至她的嘴邊,像是要給予她那慘白的唇齒一些暖意,他低頭輕輕吻了下去。面頰側傳來微熱的鼻息,她心口有些緊,卻並未躲開。兩相纏綿,溫存無限,他在她舌尖輕柔索取著那獨有的甜甘,她略顯羞赧的迎合著,耳根似乎已有些微紅。

夏初的風帶來一股溫潤的熱意,窗外可以看到天井裡的幾株芍藥花開的正豔,迎風搖曳著,不由令人心緒大好。

兩人依偎在一起確是說不盡的柔情,北唐素覺得不如先前這般冷了,身子稍動了動從他雙臂中掙脫。高辭正欲伸手拉住她,她卻笑道:“你可願聽我彈琴?”

“你現在這樣怎麼”

“我覺著好多了,不妨事。”她打斷高辭的話,徑自踩著碎步出屋了,不多時便抱著一把上了年頭的古琴進門來坐在床邊,正是謝宜人那把許久不用的琴。

“你小心些。”高辭拿起落在手邊的外衣重又披在她身上,她仰頭淺笑,隨即纖指微動,琴音繞樑。曲調清瑩婉轉,聽來心神舒暢。高辭望著她沉靜的側臉,這個時節正午的陽光還不烈,窗牅外透進暖黃的光,一半落在琴上,一半落在她肩頭,道不盡瑤琴幽幽、灼灼日暉,眼若秋水,顧盼神飛。

似是積雲遮了日頭,雲翳蔽日間,致屋內暗了許多。耳聞“錚”的一聲,琴絃發出沉悶如鈍器相擊之聲,一時間萬籟俱寂,琴聲落入無聲的沉默裡,耳畔原本嫋嫋絃音轉為嘔啞嘲哳,“嗡”的在他腦中轟然炸開。

她只覺胸口憋悶、口中腥甜,菲薄的身軀忽而一震,嘴裡“哇”的一聲嘔出血來,滴落在琴上,鮮紅一道。肩上外衣悄然滑落,泛起塵土彌散。

“阿素、阿素!”高辭攬住了將軟倒於地的她,嘴角殷紅的血豔得像要刺傷他眼目一般。蛾眉深鎖、雙唇緊閉,未乾的血跡證明著方才的她尚且存有生機。屢屢白光浮動,自她身上翩然而出,日暉映著它們飛散在於每個角落。

窗外的芍藥似乎開的更豔了。

門被“嘭”地推開,謝宜人難掩焦急的衝了進來,卻為眼前情境驚得止了步。高辭緊緊抱著她癱坐在地上,腳邊的琴斷了弦。日光長長照屋裡,映出的卻滿是悽悽切切。他眼中空洞一片,表情全無,分明是那麼靜默可又彷彿四周全是心底逸出的悲慟。

謝宜人沒有驚動他,只默默的走至他們身邊,俯身拉起她垂在身側的手,一片冰涼。內丹全散了,飄忽間沿著來路飛回了起始之地。謝宜人沒有作聲,心知自己終究是來晚了,眼前她這具空殼也隱隱泛出透白,最終消散於初夏拂過的風裡,萬物歸一,因果復始。

“說好決不食言的,怎這一會兒便反悔了呢”高辭苦澀一笑,地上的一小處薄灰凝結又暈開,顏色深了幾許,怕是人落了淚的緣故。

作者有話要說: 不完滿的結局。。。我本想寫大團圓,但是實在覺得這堆人還是適合悲劇。。。(不過也沒很悲啊~)

☆、尾聲

剛過五月,溫潤的風已攜了幾分燥熱,稍稍動起來便有了一層薄汗,日頭長了又叫人午後微微覺得睏倦。正欲合上書小憩一會兒,卻見書頁上忽而飛來一片掉落的芍藥花瓣,謝宜人這才意識到,又是一年夏將至。

他站起身正想理理腳邊堆了一地的書,忽然耳邊傳來“窸窣”聲響,他半抬起眼瞧了瞧,只見最邊上的冊子皺了兩個角,面上髒的一片烏黑,還夾帶著未乾的泥印子。稍思忖了下,口中呢喃了一句:“時日竟過得這般匆匆,白駒過隙,又是百年了。”

他未抬頭,只輕笑了聲:“小心些,別再踩著我的書。”話剛說完,那頭便沒了聲音。待謝宜人收拾了地上的書再抬頭看時,門後頭踱出了一個白晃晃的靈巧身影,“呦呦”的叫喚了幾聲,恰是一隻渾身無瑕的白鹿。

他笑著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走出了門外。行了數十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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