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心道這傢伙小心眼,倒是要計較起她將這件事情瞞著她的事了。阮胥飛哼哼兩聲置氣,身上的情、欲卻是卻是消下去了大半,咬牙切齒地恨恨道:“那你現在才同我說?”
過了一會兒,千秋那邊已經整理好了薄薄的裡衣,阮胥飛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長手將千秋攬過來,猛地湊過去重重咬了一下千秋的唇,千秋措手不及,吃痛地“啊”地叫出聲來。舔了舔嘴唇。嚐到了一絲血腥味,一怒之下踹向阮胥飛道:“你是屬狗的?”
阮胥飛眼疾手快地抓住千秋的腳踝,又怕自己手重了傷到他,只一卸力便讓她踢到了胸口。千秋知道自己沒有怎麼踢實,對她咬破自己嘴唇的事情非常不滿,又一腳踢了過去。阮胥飛忙緊緊抱著她不讓她動彈,心道是不是懷孕的女人脾氣都比較大,上一次千秋懷孕的時候兩個人沒有那麼悠閒,所以阮胥飛沒有機會品嚐千秋的脾氣,這一次卻是不同。
“行了行了。別鬧。”阮胥飛的呼吸在千秋耳邊,柔聲說道。千秋只覺得耳廓一陣瘙癢,瞪了阮胥飛一眼道:“我嘴角還流血呢。”
“我看看。”他一邊說著一邊溫柔地舔舐著她的傷口,千秋心道這人剛才一定是故意的。所以這會兒才能更加順理成章肆無忌憚地做這種事。
這一鬧,千秋也有些好笑,便撲哧一聲笑罵道:“被你箍得那麼緊,我都透不過氣來了。”
阮胥飛感受著她的胸正被他擠壓著,便也一笑放開了她,想來千秋因為生過一個孩子,胸倒是有了大發展,每每二人親熱之時,阮胥飛都愛不釋手。
千秋原本的睡意去了七七八八,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千秋道:“若是有一日戰亂都平息了,你可捨得那朝堂?”
阮胥飛一手玩弄著千秋的頭髮,沉吟了片刻道:“哪能是說退就退的。”
千秋轉了一個聲,面向阮胥飛,抬手摸了摸他的傷疤,道:“你只消說捨得不捨得。”
阮胥飛看著千秋的眼睛,那雙眼睛微微有些狹長,一顰一笑都牽動著自己的心,和許多年前見到的不同的是,這雙眼睛裡的他很真實。她看著他的時候,就只是他。她就在他身邊,這麼近,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得到。
“為了你,怎麼會捨不得?”
只這一句話。千秋忽然覺得鼻頭一算,眼淚就流了下來。眼角卻是有著笑意。她等了許多年,曾經在奉昌城外,阮胥飛為了社稷為了順帝而將她置於第二,那個時候她只以為自己是因為葉惜京的事情而與她生氣,恨他入骨,回過頭來想,也許很久以前,她就在計較她在這個男人心目中的位子。就好像那一天,他試探著葉惜京的時候,也在試探著她,她不喜歡被做決定,不喜歡被試探,更不喜歡被人用來試探別人,作為衡量別人的籌碼。趙吉說喜歡她的時候,心中更深處卻是在渴求著權利與財富;阮胥飛在說著愛她的時候,卻是說她與天下並不衝突。然而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千秋便知道在阮胥飛的心目中,從來不想她與那天下作比。也許這是一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然而女人卻是喜歡計較這個問題的,這不是因為無理取鬧,哪怕是為了安心也好,且她是個天生就缺乏安全感的人。
阮胥飛見千秋眼中的晶瑩,心中有些慌亂,忙抬手幫她擦眼淚,道:“怎麼了?”
千秋搖了搖頭,青絲鋪在他的胸口,黑暗中她的表情有些模糊,那眼淚卻是灼人眼睛,阮胥飛一顆心跳得厲害,忽然覺得此刻像是少年人一般,想起那一年紅梅樹下,千秋回眸那一剎那,只覺得她比那滿園的紅梅都還要吸引著他。她要他長成一個好男人,還是孩子的阮胥飛卻也比千秋大了很多,只想著這小丫頭怎麼會有這麼一句話,只教他整個夜裡翻來覆去說不著想那答案,卻是怎麼也找尋不到。
“我長成一個好男人了嗎?”阮胥飛眉眼含笑,溫暖的手指撫在千秋的腮邊,低聲問道。
千秋一愣,卻是聽阮胥飛繼而道:“千秋,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他將她摟在懷裡,千秋聽到他胸口的跳動,他的情話還在她的耳邊縈繞,只覺得這一切如夢似幻。
本來作為一個要強的人會矯情地說一句“我還是我”,卻是說不出口,明明是一句在溫柔不過的話語,卻是有一種叫人不的反駁的力量。千秋想不明白他是那麼一個斯文人,也瞧不出半分霸氣的模樣,卻是越來越讓她產生依賴的感覺,讓她將原本的心防一層層卸下,覺得他的話好似很有道理似的。她一把年紀的女人,越來越像是一個單純沉浸於愛情中的少女。
她並非真的要叫阮胥飛遠離朝堂,小隱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