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能將她如何,他看了看司馬誠,道:“老爺,要給這丫頭一點顏色瞧瞧才好,不然還真以為能反了天去。”
司馬誠雖然鐵青著臉,卻還不至於動手,他知道千秋既然敢隻身前來必然窨所依仗。他深深吐了口氣,道:“有本事你就來爭取,我要宥驏你的誠意。”
千秋心道,果然正如樓碧所言,司馬誠這關並不好過,她手中是握著司馬家一小半的經濟命脈,卻還不能決定司馬家的未來走勢。她想要控制司馬誠,必須透過一些特別的手段。
“如果你想要司馬星能夠順利繼承你的封號的話,你最好聽我的。”千秋緩聲道,司馬誠原本鐵青的臉色變得更黑,厲聲道:“你想要加害你的親弟弟?”
“笑話,那算什麼親弟弟?”千秋反問一句,剛才還將她比作一條狗的人,不要回過頭卻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一定是腦子不正常的。更何況她可沒有準備謀殺司馬星什麼的,因為那代價有點大,更好的還是驅使鄭姨娘暗中協助司馬重華上位吧,有野心卻差了一點能力的話,只要她費一點力,就能夠實現,其主要的問題是,沒有這樣子直接攤牌來得實在。
司馬誠雖然看不清千秋此時此刻的面貌,卻也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用和他相似的面容說著這些話,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可以自豪一下的,事實上他這些子女中,或許最為出色的恰恰是這個還未出生就被他拋棄的女兒,他之後並未後悔休妻,只是有些後悔沒有留住這個女兒而已,若他和她之間從來不曾有這些怨懟,也許父女聯手,能夠將司馬家帶入從未有過的勝景。
那一定,是美麗得令人炫目的風景。
司馬誠的前後面色轉變得很快,也許是因為目盲導致他心情忽冷忽熱,就像是這個瞬間,一下子又意識到了自己應該偶爾施捨一下作為父親的責任,或者是應該看一看這個少女能玩出什麼把戲來,竟敢來以此親自談判要挾。在此之前,他從來不曾想過。
“得到了司馬家,你想要做什麼?”她有足夠的財富,卻礙於身份等原因,無法踏足權利的範圍,司馬家是迅速登上權利舞臺的捷徑。
“那之後,是我的事情了。”
司馬速心中忐忑,為什麼司馬誠會這麼問呢,他該不會真的將偌大司馬家交給這個女人吧?
司馬誠摸索了一下,似是想要正確地拿住茶杯,卻是一個不小心將茶杯掉在了地上。千秋看在眼中,心道司馬誠果然因為眼睛瞎了的事情而內心被巨大的黑暗所吞噬。
司馬速忙制止司馬誠的動作,好叫他不要再千秋面前出醜,道:“老爺,很快給您換一杯茶。”
司馬誠忽然有些頭暈目眩起來,原本好端端地坐著的人忽然手腳抽搐不停,司馬速惶恐道:“老爺!老爺!”
“趙文思······一定是趙·文思對我,對我做了什麼!”司馬誠發狠一般撞在了桌腳,千秋退讓到了一側,這真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誤會啊,最好他越是對趙文思誤會深,越是能將司馬家的重心轉移。
“出去!”司馬誠大吼道,不想要千秋看到他這等失態的表情,而千秋已經欣賞夠了,就等著他一個人發瘋,然後自我毀滅好了。
千秋出了房門,外間雨聲簌簌,雷聲隆隆。
沈園的門口,身穿藍色連裳的男子正撐著傘等候則著千秋,他的面上雖然籠著一層笑意,可嘴角苦澀卻是更深。
馮矣替千秋撐著傘,道:“小郡王應該等著東家你有些時候了吧?”
阮胥飛抬起頭來,烏黑的髮絲被水所打溼貼在臉上,挺直著背脊,緩步走向千秋,道:“你不見我,只能我來見你,不管多少次我都會來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見你了?”
就因為願望太過美好,所以凋謝起來就越是殘酷動人。要麼一開始就不曾給過真心,一開始就不曾許下美好的諾言,一開始就不曾給予她期望和希冀,也不要溫柔對她,不要捨命就她,不要利用了她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避開我,整日躲在這處男客勿入的地方,不是就意味著不見我嗎?”阮胥飛想要牽起千秋的手,千秋卻是避開了,他就像是想要裝作從來不曾發生什麼事請一般?
“婚事的話,我已經有了決定了,等明年春的時候。”千秋說道,聽在阮胥飛耳中卻讓他更加難過。
“好。”然而他除了應下這句話之外,沒有別的話語可以說。縱然有千萬種風情,在她說下這句話的時候,似是都煙消雲散了,即便他想要解釋一下當初的決斷,即便他還想要讓她回心轉意。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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