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盧縝想到這些不禁有些悲觀,這個家是靠著他一個人撐起來的,若是他一旦故去,那麼被留下來的這些人都會怎麼樣呢?
千秋之前聽到盧縝的咳嗽聲音,現在又看盧縝有些黯然的目光,不禁想到莫非在這等氣氛之下人容易往一些奇怪的地方肖想?
“小黛,去給爺爺換一杯茶來。”千秋說道,小黛立刻轉身去做了,盧縝被千秋的聲音拉回思緒,見著千秋平和的目光一怔,只要有她在,就不會有事情。
珍珠公主替盧縝拍了拍背脊道:“說是讓你加一件衣服,你硬要逞能。”
盧縝抿唇道:“是了是了,你越來越會照顧人了。”
珍珠公主聽盧縝在一幫小輩面前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儘管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年紀也算是小的,但是輩分卻是極高的不禁嗔怪地看了盧縝一眼。
螢衣給盧縝拿了一張毯子過來,小黛的茶水也正好是送上,盧縝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呼了一口氣,享受此刻難得的愜意。
趙吉一直在擺弄著棋子,本來是在同盧象形下著的,後來盧象形累了,吃吃了甜品,便在一旁坐著聊天了。倒是盧音稀搬著小凳子坐在趙吉對面,有模有樣地撥弄著棋子,然而下的棋卻讓人感覺慘不忍睹,不過人家小姑娘卻是兀自玩的開心。
那兩個水平完全不在一個線上的卻意外得和諧,盧音稀還時不時地發問趙吉耐心地一一作答,千秋心道讓趙吉教幾個小的倒是能手,大抵是教了陸軒好多年的關係吧。
千秋瞧著趙吉的側臉,心中想起趙家同司馬家的事情來,她要了司馬星三千兩銀子,但是在欠條上稍微動了些手腳。倒並非多要了錢什麼的,而是在上面加上去了一條,並非用銀兩三千還清乃是抵押了司馬檀管轄下的五間鋪子。
千秋料想當時的情況下司馬星不會細細檢視所以便在此間做了手腳,說起來有些對不住司馬星不過這小小事情倒是還沒有能夠讓千秋內疚。
到了後半夜,全家人都回去歇著了,明兒個一早千秋還要起來去城外給盧老將軍上墳。盧雨蟬是好些年不曾來了,這事情異常上心。
回了千秋的屋子裡頭,因為曹謹不在的關係,一直都沒有好的聯絡樓碧的人,樓碧現在倒是成了千秋同雨鈴霖之間的中介。
上一次樓碧臨走之時,千秋給了他一包東西,是讓他教給雨鈴霖的,時間上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應該會慢慢湊效了吧?
若是此時司馬誠一倒下,司馬家勢必會亂,司馬星年紀還小,不足以支撐起那麼大的一個家族,司馬重華的年紀倒是差不多了,可惜他是一個庶子。
睡前想了這麼多東西,也並沒有讓千秋起床誤點,漱口洗面之後,千秋換了一身衣服,上了往城外的馬車,今年盧雨蟬和陸展幾個都在,馬車上倒是熱熱鬧鬧的,盧管家是一早就到了,更加蒼老,因為年紀越大病痛越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過盧管家精神卻還不錯的,給盧家上下拜了年,到了盧縝的墓地,按著章程上香敬酒。陸軒還是第一次來此,有些好奇地四處轉悠了一下,趙吉因為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並未靠近。
他微微笑著,面上卻有落寞孤寂之意。千秋見了不禁心中有些酸,心道他可能是想起了那位奶孃了吧,也只有那個已經死去了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曾對他好過的人,而他那些應該被稱之為親人的人,卻根本就是形同陌路。
千秋走過來,道:“你奶孃的墳在哪邊?”
趙吉微微訝異,道:“有點遠,在城外南面的山頭,不過那地方有些荒涼,都是些給沒有什麼錢財的人用了,奶孃去的突然,我將我娘唯一留給我一枚簪子給當了,也只夠買一副最下等的棺材。”
“多少錢不重要,人死如燈滅,就算是睡著最好的棺材又如何?重要的是你的那一份心意吧。”她也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算作是安慰,當時尚且年幼的趙吉能夠做到如此已經算是不錯了吧,要知道當時她遇到他的時候對一個泥人還露出驚喜的表情呢。
趙吉點了點頭燦爛一笑,道:“多謝小姐。”
他如此直白地道謝倒是讓千秋有些不自在起來,不過千秋還是說了之後讓趙吉去給他奶孃上香的事情。趙吉點了點頭,其實就算千秋不說他也會這麼做。
每次來到了這裡,千秋就會想起阮家墓園,就會想起阮胥飛。千秋看了看那片竹林,這會兒霜雪覆著枯黃的竹子,景緻和春夏截然不同。
正想著,卻聽竹林那邊沙沙作響,幾人從竹林那邊出來,牽著馬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