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不要再固執了,你若是稍微能夠聽得進去我一點點話,便能夠活得更好一些。”
“有用就留下,沒用就一腳踢開拋棄,我可是承受不了你的準則。”
司馬誠的耐心似是有些被她消磨光了道:“這便是你所想的嗎?”
“那我還能夠想到什麼?司馬月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若是真的疼惜你的女兒,便不會讓她就此嫁給宗政明珠了吧?她成親之後似乎一次家門夠沒有回過吧?但是你有關心過嗎?也許司馬星還好一點,他是司馬家未來的接班人,是你細心培養的物件,我希望他不會長成像你這樣的人。”
司馬誠點了點頭,道:“好,這就是你對我的想法這便是你所認為的,看來我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
是,不會改變永遠也不會。
司馬誠快步從千秋身邊走過,臨近樓梯口,又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回頭深深看了千秋一眼,黑暗中少女的身形纖細,背影倔強,雪白的連裳幽幽泛著冷光,她手中那一張白色的面具似是微微露著諷刺的笑意。
他以前不知道,這麼多子女中原來最像他的是她,不僅僅是外貌
千秋耳邊傳來司馬誠下樓是樓梯“咯吱咯吱”的聲音,等那聲音消失了,她回身緩緩走下樓梯,居高臨下地看見那掌櫃的始終在櫃檯上敲打著算盤,至始至終不曾抬頭過問過一句。
“你的帳是算不完的帳嗎?”千秋問道。
那人手下動作不停也不理會千秋,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
一侍衛從陰影中出來,低聲道:“這人也許是一個籠子,還是一個瞎子。”
哦?那還真是可悲的人生。千秋說著走出了客棧,在她出去之後,那掌櫃的手上動作頓了頓,目光瞧著大門的方向,喃喃道:“我既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
“這樣子就行了嗎?”侍衛在千秋的身後說道,目光中掠過一絲殺意,若是掐你去此刻下令讓他去殺掉司馬誠,他也絕對照做不誤。
千秋搖了搖頭,低聲道:“這樣子就可以了。”她要做的可不是就這樣子將他殺了,那有太多的機會,她曾在葉臻面前立下過誓言,她要讓司馬誠生不如死,她才不會就這樣吃掉自己的話。
重新回到熱鬧的街上,千秋戴上面具,看四周人嬉笑的歡鬧場面,有些發怔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就在不久之前,還被阮胥飛牽著在街上奔跑。
“胥飛”
侍衛一愣,千秋道:“你家郡王爺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那人道:“爺讓我們幾個跟著王妃呢。”
“王妃?”千秋瞪了那侍衛一眼,道,“不要亂喊。”
那侍衛咧著嘴笑了笑,分辨道:“那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嗎,誰都知道縣主您是咱們爺的王妃。”
千秋只“哼”地嗤笑一聲,也沒有繼續爭辯下去,總覺在這個稱謂上花功夫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四個侍衛只一個在千秋身邊,其他幾個都稍稍落後了一截,似是不想讓千秋有太多不便。
千秋掐算著時間,阮胥飛跟著無顏而去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心知阮胥飛單說動手的話恐怕不是無顏的對手,只希望他見了無顏不要太過沖動才好。
好在那不是一個打一個的事情,若是真的有什麼問題了,阮胥飛想要脫身還是不成問題的,如此想著,卻是將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了,她總是先將事情做最壞的打算。
“要不屬下先送您回客棧?”
千秋看向人群點了點頭,不能幫上阮胥飛什麼,至少不要讓過多地為她增添麻煩才好。
待回到客棧,春桃便進來問千秋是不是需要什麼千秋將那女童仔細打量一番,春桃目光躲閃了一下,怯生生地問道:“奴婢可有什麼不對?”
千秋微微眯起眼睛,道:“你家中父母將你賣掉,你心中可有怨懟?”
春桃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並無。”
千秋心中不信鄙夷道:“你真無的沒有一點兒想法?你可有恨過你的父母?”
春桃還是搖頭,道:“在家中我都沒有飯吃,也沒有衣服穿,跟著您至少是有吃有穿的,這樣子哪裡會恨我爹孃呢。”
千秋沒有再說話,只說讓她不用留在自己身邊,自己便出了門去讓幾個侍衛留意著,阮胥飛一回來便通知她。
然而到了過了半夜也不見阮胥飛回來,千秋內心不安起來,將剩餘的一些個侍衛都集中起來問道:“這時間可不對勁,你們又什麼想法沒有?”
眾人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