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英壽進門,便見千秋和安如璧一左一右坐著,桌上卻是一些個早點,他怕耽誤了時間,還不曾用飯。
“正好正好一起吃了。”韓英壽一點也不見外地坐了下來。
千秋卻是眉目一挑,道:“這是我同他的份,至於你的,就只好請你自己動手了。”
韓英壽大老遠地跑過來,屁股還沒有坐下便聽著千秋這一句,耷拉下臉嘆道:“都說我是個錙銖必較的人,我看你才是一個十成十的摳門商人,這喜福樓不是你名下的嗎?還和我計較這幾個包子?”
千秋也不過是想要捉弄一下韓英壽,哪裡是在乎幾個包子的事情,因而呂掌櫃心中省得,很快便是將東西送了進來。
韓英壽兩口將一個包子解決,灌了一杯茶水面上還沾染著一路來的風塵擦了擦嘴,顯然是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吃相太過於難看。
千秋不太想要繼續吃了反而對於觀察韓英壽吃東西來了興趣,韓英壽對於被觀看者吃東西似乎並無太大壓力,很快將呂掌櫃送上的餐點解決完畢,舒了口氣,道:“總算是吃上了一頓早點。”
“你如此著急,在年節十分來奉昌,怪不得臉早飯也顧不得了,看來還真是緊急的生意啊。”千秋笑說道,指韓英壽真是一個對於錢財著緊的人,半刻也耽誤不得,也是因為了解他的習慣,因而她才一早起來往這裡來。
安如璧一直維持著笑容,且聽著千秋同這人說話。
“本來倒是不至於如此感,而是我們這一次虧損大得很,要說朝廷對於平涼關的匪寇也該來一把狠得了。”
“也是在平涼關一帶?”千秋若有所思。
上一次陸家也是在那裡,看來這一次南北商會的人也沒有幸免啊。
韓英壽卻是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並不是南北商會,卻是單單我們韓家而已。”
韓英壽說著撇撇唇,有些自嘲的意味。看來韓家是利用了在南北商會中的一些特殊地位,本來想在其中賺一筆,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千秋很快明白過來,道:“那你這一次是為著韓家而來。”
韓英壽笑道:“自然,若是為了那一大商會跑,我才不會這麼感。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親戚,我們韓家找上你你也不要糊弄我才好。”
千秋是陸展的繼女,而陸展的妹妹陸梅是韓英賢的妻子,這親戚——好吧,這也算是親戚的。
千秋心中好笑,不過並未趙吉答應韓英壽的話,要說關於遠銷西域的東西,這一部分還是安如璧比較拿手。安如璧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綠眼睛裡也不知道在醞釀著什麼主意,說道:“哦,我還以為是南北商會呢,那可是好大一張嘴。”
“等吃?從你地方是撈不出什麼來的,說不定還被你拔去了一身毛。”韓英壽對於安如璧也算是有幾分瞭解的,知道千秋喜歡將這人叫做綠眼睛的奸商,可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在商言商,韓英壽自然沒有天真地以為就憑藉他同千秋這一點點親戚關係就能將事情輕鬆敲定。
其實早些年,平涼關還是相當安定的一處地方,商人們走貨基本上不僱傭保鏢也可安全地裹了。此處所說的平涼關,倒是不單單指那一處關卡,而是指平州寒山山脈同不加達爾山脈之間,靠山王葉彌還在的時候,商隊倒是經常被壓榨得不行,後經過一番查房,乃是靠山王指使自己的親隨,扮作了賊寇,搶劫商隊後來被惠帝砍了。那也是惠帝難得做過的幾件好事情,而靠山王乃是英帝的叔祖,這事情要追溯到六七十年前。
千秋也不知道怎麼會想起這一著,心中隱隱地覺得怪異。韓英壽說了一通,卻沒有聽千秋發表什麼話,道:“你是不是有想到了什麼?”
千秋搖了搖頭將話題重新帶回了同韓家想要與他們的商隊合作的關係上去,道:“這樣子說來,就算是掛著朝中官員的旗子的南北商會,也不能安然度過那一帶了?”千秋看向安如璧,心道這人用了什麼手法,他們的貨物倒是從來不曾出事過。
安如璧神秘一笑,像是猜到了千秋心中所想,低聲道:“你有興趣可以親自走一趟。”
千秋倒是想,不過現在並不是好時候若是能促成韓家的事情,倒是走一趟也無妨,成日裡在奉昌城過活,可並不愉快。
“京中官員同南北商會有牽連的不知凡幾,而那一夥賊寇藉著熟悉的山地神出鬼沒也聽說過當地的官員想要整頓過一番,都是無疾而終,那麼京中的官員更是鞭長莫及,更何況一個兩個的也撐不了什麼氣候。”韓英壽如此說道,倒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