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拿著信紙沉思著,螢衣過來問道:“老爺算得可真是準啊,這小姐昨日剛到,今日這信件邊給送來了。”
千秋點點頭,卻沒有回應螢衣的話。陸梅和袁婉貞兩個人這時過來千秋院子裡拜訪,兩個差不多都是待嫁的姑娘,和千秋幾乎沒有什麼話題性,千秋剛來,陸梅作為主人家卻是不能不過來的,路上碰上了袁婉貞,便索性一同過來了。
“縣主這是在做什麼呢?”雖然千秋說可以隨便叫“平安”,不過陸梅和袁婉貞還是習慣性地稱呼千秋為縣主,對於她們平民,千秋這個縣主的名銜可是很了不起的。陸梅之前可不太喜歡盧雨蟬,這到底是嫁過人卻有了女兒的,自家哥哥可是沒有一兒半女,要說他們家,要討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來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不過陸展將婚事在奉昌城就給辦了,她這個小姑子能說什麼話?後來聽說了盧雨蟬身後有個將軍叔父撐腰,女兒還是英帝親封的縣主,心裡就變通了很多。倒也不是說這少女勢力,到底這些個商人家庭出來的女子有些小心眼也是正常的,千秋自然也是聽說過此事的,對陸梅的感覺爾爾,不過也並不討厭,只要不為難盧雨蟬,自己還是不要介入盧家的紛爭比較好。
這會兒陸梅帶著她準二嫂過來,千秋本在院子裡頭和自家小丫鬟閒聊呢,便道:“沒什麼事情,也就是說說閒話打發時間罷了。”
“那縣主平日裡頭都做什麼消遣啊?”她作為平民家的女孩,自然是對於京中貴女多有好奇,因而見著只有五歲的千秋也不覺得不耐煩,反而心中又很多問題。陸梅和袁婉貞在千秋房裡頭坐了下來,那袁婉貞眉目一直柔柔淡淡的,雖然是家道中落了吧,但是也是大戶人家出生的,教養極好。
“我啊”千秋心道自己的消遣方式可和那些個貴女的消遣方式有很大不同,自己平日裡似乎除了在家中看書,就是在無瑕齋看書,這若是說給人聽還不是成了一個小書呆子嗎?她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陸梅心中卻有些微詞,這小縣主是不願意和她交流這個嗎?是了,人家到底是京中貴女。
她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又笑了笑道:“縣主可是學了針線嗎?這要是無聊可以給弄一些繡樣來玩玩。”
螢衣卻是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她們家小姐別說是繡樣了,可是連繡花針也沒有拿過。袁婉貞目露詫異之色,陸梅聽著小丫頭的這一聲笑,卻是以為連個小丫頭也嗤笑她嗎?難道這貴女對繡花非常不待見不成?
千秋見這邊陸梅變了臉色,立刻訕訕笑道:“沒有,我不會繡花,我連針線都沒有拿過,我做不來精細的活兒。”
“哎?這是為何?”陸梅問道,袁婉貞也是露出好奇之色。
芽衣和螢衣卻是心中不喜,這兩位怎麼就問了這個呢,她們家小姐的手受過傷啊,自然不能做精細的活兒,這一說起來又是她們小姐的傷心事情了不是?
陸梅餘光見芽衣和螢衣面上露色微變,也不知道自己這話有什麼問題,這縣主公然是難伺候的主吧?陸梅想著差點蹙起眉頭,袁婉貞在一邊細聲細語道:“縣主是個貴女,一定是個喜歡讀書寫字作畫的性子,不喜歡動針線吧?”
千秋點點頭,算是這樣吧,就算是她的手沒有受傷,讓她成年搞繡花,她也能憋瘋了。
陸梅和袁婉貞這才點點頭道,這話題又說到了千秋平時都讀一些什麼書啊,喜歡誰的字畫啊,又學得些什麼曲子啊,就往才女那邊發展了。
千秋心中著實苦笑起來,這兩姑娘還真是能說啊,便只能隨著她們的話一一提點過。陸梅和袁婉貞都是讀過書的,琴棋書畫說不上精通也略有涉獵,此時聽千秋小小年紀幾乎懂得比她們都多,又對這縣主拜服起來,心想這京城裡來的貴女果然不同啊,這得是多大年紀開始學習啊,學成這樣,這每天還有多少時間喘一口氣呢?
其實她們要是裝上了普通的京中少女,倒是也不會有這種感覺,可惜遇上的是千秋這等怪才,自然又給比了下去自卑一番。
這一聊,千秋覺得這兩個姑娘真沒有什麼意思,且陸梅還有點小家子氣,不過明面上還是很耐心地陪著聊天的,畢竟她們幾個都是盧雨蟬的親人,要是鬧出了彆扭也不好。
談話間多是陸梅在說,袁婉貞偶爾插進來幾句,千秋則只剩下點頭或者搖頭的份了,偶爾來幾句“是啊”“沒錯”“嗯”“啊”這樣的話。
小黛早已換了一壺茶水,陸梅似乎也覺著自己說得多了點,道:“那縣主要多多來我們兩個院子走動啊,不然大哥要說我怠慢你了。”
兩人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