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國人要同黑旗軍開戰了,現在軍費已經批了一千萬法郎,這黑旗軍怎麼可能打得贏。”
與其它貨幣不同,黑旗票的信用是完全建立黑旗軍和黑旗銀行的信譽之上,但是用刺刀建立起來的信譽並不十分牢靠,因此聽到這話,肉鋪老闆心中就有隻老鼠在竄來竄去。
誰都不容易啊,攢點錢真不容易啊。
就當他猶豫不定的時候,就看到有幾個人從攤位飛奔而去:“快去劉家貨棧兌現票子,省得這票子毛了,分文不值。”
看到他們著急地飛奔而去,肉鋪老闆也慌張了,他扔下殺豬刀,拿起手上的黑旗票子就往劉家貨棧跑去。
在保勝有六七家貨棧、客棧是兼營兌換黑旗票的生意,但是沒有一家的實力能與劉家貨棧相提並論。
而現在在拿到二萬黑旗票的貸款之後,劉家貨棧的生意更是紅紅火火,蒸蒸日上,甚至這幾家兌換黑旗票的商號都結成了一個小小的聯盟,由劉家貨棧來負責相互之間週轉頭寸。
對於今天的擠兌風潮,劉家貨棧沒有太多的準備,畢竟他們經營這麼多年貨棧也沒遇到擠兌這回事,只是今天要發出這麼多票子,還是特意事先調高黑旗票兌換白銀的比率。
除此之外,劉家貨棧還準備大量的現金,光白銀就一千多兩,鷹洋三千多枚,銅錢、白鉛錢無算,黃金、法郎、英磅、美元若干。
但是在這個城市之中,他們是屬於訊息最靈通的一批人,在發現黑旗票面對兌換的大潮,他當即調高了兌換的比價。
在這個比價上兌換硬通貨,恐怕要吃上不小的虧,但是暗中觀察的喬二池卻樂開花了,他大聲叫道:“黑旗票子毛了!黑旗票子毛了。”
正當大家猶豫不決,他拿著整整五百元黑旗票奔入劉家貨棧:“別問多少比價,都給老子換成鷹洋!”
五百塊可不是小數目,大家的心一下子都活泛起來,但是對於劉家貨棧來說,這只是小數字,他們按照收兌,接著又有不少人來承兌。
正當劉家貨棧以為事情已經過去的事情,一個蠻俊俏的女子帶著好幾個保鏢上門來承兌,她一開口便是:“兩千元黑旗票,全部換成白銀,越快越好!”
比起五百元,兩千元絕對是大數目,賬房仔細查驗了一番,這兩千元全是真幣,可真犯難了:“這位小姐,現在兌成白銀可不合算了,我覺得您還是從長考慮的好。”
“考慮什麼!再考慮這票子就成了廢紙了,四十萬元票子壓下去,誰頂得住啊!”她說話還算和氣:“大掌櫃,算我求您了!”
這一波承兌可是帶來連環反應,無數人帶著手上的黑旗票紛紛趕來,甚至連一些黑旗軍的家屬都相信了這流言。
不同的流言在城市中不斷流傳著,不是說黑旗軍和河內的法軍開仗了,便是說黑旗銀行破產了,讓心中無底的市民紛紛跑去劉家貨棧。
總算是劉家貨棧實力雄厚,事先也準備了足夠多的硬通貨,為此他們硬是咬牙撐過這一波擠兌。
白銀已經去了三分之二,現在只能靠外匯和黃金吊命了,不過劉家貨棧的關係企業甚多,能排程的頭寸也多,不多時,整整五百枚鷹洋已經押進了貨棧。
看到這批排程過來的頭寸,大家都是鬆了一口氣,卻見得一個手腳靈活的小夥計故作從容地走進貨棧,接著就和大掌櫃的去後面議事。
“大掌櫃,我們要撐不住吧,快把劉將領和黑旗銀行請出來吧。”
“怎麼了?我們剛調來五百鷹洋,怎麼也能撐一個小時。”
“我們是撐住,張家和白家頂不住了,掛白旗停業了。”
大掌櫃不由叫了一聲“哎呀”,幾家商號原來是相互排程頭寸,白家和張家也曾來求援過,只是現在劉家貨棧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實力沒辦法接濟他們。
“壞了,白家和張家被擠兌得停業,李家估計也不行,接下去壓力就全部壓在我們身上了!”
黑旗票不提供兌換,只是透過劉家貨棧這樣的關聯企業來進行承兌,而這個夥計傳來了更壞的訊息:“現在黑旗銀行那邊,已經排成了長隊。”
這種流言之下,那當然不是去存款,絕對是去取款後轉身擠兌劉家貨棧:“完了!真要完了,你快去請劉將軍把白銀調過來。”
而在門外,喬二池已經準備了最後一擊:“這是三批款子,每筆五千元,我就不信他們能應付過去。”
他自信滿滿,劉家貨棧的實力他心底有數,能堅持到現在那簡直是奇蹟了,而這三批款子一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