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人並不清楚他們的物款變成了賄賂款和一筆交給香港政府的鉅額罰金,但是德斯蒙的自覺行為讓港督非常欣賞這個荷蘭人。
“不!德蒙斯先生,我聽說你和黑旗軍的柳宇是多年的老朋友,給老朋友提供一些便利並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前提還是要遵守法律。”
香港政府已經處理了好幾個在邊境上走私軍用物資的小販,他們攜帶了幾百斤苦味酸和危險化學品企圖出售給黑旗軍,因此這些人都受到了嚴厲懲罰,但是德斯蒙僅僅需要交上一筆鉅額罰金。
這在任何時代都是通行,抗戰期間日本人屢屢對於向解放區和八路軍出售軍火和物資的商人以毀滅性打擊,但是對於一些和八路軍有來有往的大股偽軍卻毫無辦法,對於那些手能通天的大商家更是辦法不多。
在北京就有這樣的例子,一九四五年北平日軍查獲了一筆空前的資敵案,幾家商號在過去幾年間向八路軍出售了數百萬元計的重要物資,號稱空前絕後,北平日軍為了治病救人,嚴懲不貸,斷然使用了最後的手段――罰款。
德斯蒙也是同樣交上了一筆保護費就安全無事,當然他不會忘記給經手的所有官員一筆厚禮,不管他們是中國人還是英國人。
所謂竊國者候便是如此,現在這個香港第一號的軍火走私販子就被請進了總督府,與港督有來有往:“是的,我們曾經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聽說你和他們一直有接觸?”
“是的,曾經有。”
寶雲爵士直截了當地說明他的來意:“德斯蒙先生,帝國政府已經決定作為法國人與閣下朋友談判的中間人,法國人已經同意了,我們在廣西的朋友也向閣下的朋友們表達了好意,但是”
他笑了:“但是我相信您能在這方面發揮更大的作用,我和帝國政府都堅定地相信,黑旗軍作為東亞的重要勢力,是值得帝國政府重視得,我也相信內閣會支援您的朋友們在東亞這個舞臺上發揮更重要的作用。”
德斯蒙有些失態了,他沒想到自己的賭搏能這麼快就見曉了。
這可是英國政府的支援啊!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不夠自信了:“我立即向朋友表達您的好意。”
“好!”寶雲非常欣賞他:“我們認為,法國人在越南很有可能遭到一場失敗,對於阻止黑旗軍崛起的任何行動,必然是毫無收穫。”
“為此,我私下向您保證,只要您交納了足額的稅收和罰金,您的貨物可以在本港暢通無阻。”
“謝謝您的好意。”德蒙斯有些語無倫次了:“太謝謝了!這是我得到最好的訊息。”
雖然付出比較多的金錢,但是德蒙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能暢通無阻地進行軍火走私,這太棒了。
“在此”寶雲的聲音壓低了:“你們的朋友是否能儘快解決東京地區的法國人?”
“這不大現實,至少需要半年以上。”
即便經過怎麼樣的失敗,法國人在整個越南的實力仍然雄厚得可怕,要想把法國人完全逐出東京和中越,最樂觀的估計也需要一年以上,而且這還是建立在法國人不大規模增兵的基礎之上。
但是對於自己能取得這一場戰爭的勝利,無論是柳宇還是其它人,都沒有太大的疑義。
寶雲笑著說道:“在獲取勝利之後,我們不反對黑旗軍進入廣西地區,但是我們不希望他們進入廣東地區,作為回報,他們必須承認我們與天朝政府簽訂的所有協議,並保證英國在華利益不受損失。”
“沒有問題。”德蒙斯已經替黑旗軍擅自作了主張:“如果他們戰勝了法國人,廣西境內的天朝軍隊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我不能確認他們會不會越過邊境,他們都是天朝忠實的臣民。”
“帝國政府鑑於現有的天朝政府並不能維護英國在中國的所有權益,一直主張能同高效、廉潔的新政府進行談判,為此”
“我們主張進行勢力劃分,凡是我們的勢力範圍,黑旗軍不能進入,我們也會對黑旗軍提供一些財政上的幫助。”
“我們重申,現有的體制關於英國利益的部分並不能更動,如海關稅收方面,如果黑旗軍佔據某些海關的話,我們會派出一些英國官員進行管理。”
“我相信我的朋友會與你們進行更密切的合作。”
慢慢地寶雲把話題引入了自己想要的範疇。
太平天國內戰與第二次鴉片戰爭奠定今天英國在華利益的基石,而一場新的內戰則將奠定英國在中國新的基石,一個只知道服從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