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財產安全”
但是最後的語氣還是格外嚴格:“限貴軍於下午五時前回復,逾期我軍將發動了全面進攻,生靈塗炭,皆貴軍之過!”
“下午五時?”孤拔拿出了懷錶,看了一眼,現在是下午三時五十時,黑旗軍只給他留下了一個小時稍多一點的時間:“先生們?你們的意見?”
在他的下側,是一群法軍的高階指揮官,其中甚至還有剛剛從黑旗軍手中逃得一命的愛爾明加上校,他們一致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呼嘯,把屋頂都給掀翻了:“我們戰鬥到底!”
即便是愛爾明加,他也很用力地擂著桌子:“一定要戰鬥到底,戰鬥到底!”
“死守!死守!”這是他們全部的呼聲。
愛爾明加的腕調格外高,今天上午他一回到河內城,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指責――這些指責毫無疑問,都是極其正確的。
但是愛爾明加卻是內心高傲而脆弱的人,在被送上軍事法庭之前,他決心以卓越的表現來洗刷加在自己身上的不白之詞:“我們還有幾千名士兵,還有幾十門大炮,彈藥十分充足,又有艦艇部隊的支援,有什麼理由不繼續打下去!”
“打下去!繼續打,給這些無恥的強盜以一個教訓!”
孤拔看了看錶,下午四時整,距離黑旗軍的最後時限僅僅只剩下一個小時,他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十多年前,他在色當曾被普魯士軍隊俘虜過,但是很快由於形勢變化,他又成為鎮壓公社份子的一名法蘭西軍官。
他相信在黑旗軍那裡得到的待遇,不會比在普魯士俘虜營裡得到的待遇更差,但是他需要知道的就是,他們是否要繼續戰鬥下去。
這場戰爭已經打不下去了,在經歷過兩場毀滅性的會戰之後,他清楚得認識到這一點。
黑旗軍是強大的對手,他們擁有大量的步兵和炮兵單位,熟悉越南地形,指揮官很強,步兵素質尚好,在東方是第一流的軍隊,放到西方去,也勉強算得上二流軍隊。
在現在愛爾明加的失敗之後,法蘭西會放棄任何經營安南殖民地的想法,以飛快的速度撤出這塊不祥的流血土地。
但是甚至連一槍都不放,就把命運放給敵人來主宰,這卻是他所不能容忍,正如愛爾明加明確得指出那樣,在河內有進行一次防禦戰役的任何有利條件。
在一年以前,黑旗軍曾經以相當強大的兵力圍攻過河內,但是被比塞爾中校的卓越指揮所擊敗了,今天他們再次圍攻河內,孤拔有信心重複這樣的奇蹟。
但問題在於,重複這樣的奇蹟有意義嗎?
他轉身詢問了愛爾明加:“這一次戰鬥,我們損失有多少?”
他的語氣帶著無限的沉痛,甚至還有責備的意味在內,愛爾明加低下頭去,不敢回答他的問題。
另一個軍官苦笑著說道:“還沒統計出來,但是兩個旅差不多全完了!全完了,連丹鳳都丟了!”
他們沒說出口的,卻是法軍的實力損失,象安南土著步兵的損失,他們並不心痛,那是損失多少都可以回覆,即便是交趾支那土著步兵,也可以想辦法招募。
可是象阿爾及利亞土著步兵、外籍軍團的損失,卻是陸軍部不得不考慮的問題,這些部隊一旦受到損失,想要補充起來就相當困難,可這一次這兩種步兵又是死傷上千名。
但是最大問題還是本土部隊的損失,在以往的歷次會戰中,包括山西會戰,法軍還是保持法西公民“損失不大”的記錄,但是在愛爾明加的卓越指揮之下,這一尊不破金身也破了。
雖然不知道最後的損失有多少,但是最樂觀的估計,也是超過兩千法蘭西本土公民不幸殉職,如果按悲觀的估計,可能會超過五千。
雖然在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的第一個星期,法國人損失了三十萬人,但是這不代表他們能承受一場殖民地戰爭的一場普通“戰鬥”中,有數千名法國公民戰死。
一想到這,孤拔猶豫了一下,他覺得戰鬥繼續下去,更多的法蘭西公民會因此戰死。
“我們即便打勝了這一場防禦戰鬥,內閣會繼續把戰爭進行下去嗎?”
他顯得有些失態:“戰爭已經不受我們控制了。”
愛爾明加站了起來,向這種動搖思想抗議:“司令官閣下,法蘭西戰無不勝!”
“法蘭西有過失敗。”另一個軍官也抗議這種說法:“但是他不應在這個光榮的時代有不戰而降的記錄。”
“法蘭西不會再把這場戰爭繼續下去!”一個年老的軍官